将贝诚所有东西都拿走,你们才甘心吗?贝云山,你是亲爹吗?你以为我谢家没人了吗?”
贝云山张口结舌。贝老爷子人老成Jing,如今已经看出来了,谢家这么多年只是偶尔抗议一下,如今却是大张旗鼓,怕是这次贝云山和贝谦做的事儿真触动底线了,这是借此事提条件的,怕是不达目的不休。一来贝家和谢家不能翻脸,二来他虽然疼贝谦,可贝诚也是亲孙子,叹了口气,他挡住了欲言又止的贝云山,叹道,“有什么要求,你们说吧。”
而在贝诚这边,则是贝云山居然不再问地的事儿了,这让贝诚心里好奇的直痒痒,他对于贝云山一切的不想让人知道的把柄都好奇,可惜谢大舅不肯说明白,只能以后再探。
时间转眼过得飞快,先是1992年5月21日,沪市全面放开股价管制,大盘直接跳空高开在1260.32点,上证综指当天从616点蹿升至1265点,首度跨越千点。股价随后一飞冲天。不少人都因此发了大财,一时间炒股成了全中国热切关注的事儿。
可与此同时,海市也在经历着另一番资本重构。1992年6月3日至4日,海省第一届国际椰子节开幕,这对于海省来说,是一场盛事,而对于海省的房产市场来说,则是一条分界线。
此时海市的房价已经涨至每平米5000多元,这对于中国大部分工薪阶层,每月一百多块钱的薪水来说,已经是天价,价格已经涨到了天花板,再无突破可能。在此之前,人们多注重于炒房,一平米买来多少钱,卖出去多少钱,差价就是自己赚的,而在此之后,人们开始由炒房转为抄地,这不再是小玩家的市场,而完全变成了拥有资本的大玩家的角逐场。国内的银行越发疯狂,无数的驻海办事处建立起来,更有无数的贷款发放出去,一句话,海省的房市彻底疯了。
这股疯长的风chao一直持续到年底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此时,万兴却抛出消息,要卖地了!
第64章
万兴要卖地了。
这简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海市地产业的人头都攒动起来。因着万兴拿地早,当时可是随意在海市画圈,海市最好的地方,几乎都落入了万兴手中。这都是明晃晃的钱啊。当初不少笑话贝诚傻瓜的人,随着海市房产市场的上涨,恨不得自己也回去当次傻瓜。直至如今,海市的地都炒到了天价,万兴手中没动过的地可有不少人觊觎的。
只是,万兴的老板贝诚,是许市长的侄子,这点在海市无人不知。他们再眼红,也不敢玩手段,只能让人上门去问。可万兴那边一直是没反应,如今地价越来越贵,好地方越来越少,人人都当万兴还要捂着,却没想到的是,万兴居然肯卖了!这个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上次万兴卖地还专门找人去传播了一下小道消息,而这次,贝诚和夏凡不过露了点口风,海市的地产商人们竟在短时间内都知道了。
夏景年自然也从渠道里听说了这个消息。此时的夏景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当年他的父亲抛弃了他们母子两个,去了香港,最终凭借祖传秘方创下了夏氏药业。纵然在香港算不得一流的财阀,但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过着豪奢的生活。
可惜的是,这与他们母子无关。他与母亲留在大陆,熬过了60年三年大灾害,却没熬过十年文革。在文革的后几年,不知道谁翻出了他家这段旧事,一时间平淡的生活变了样。每日的打砸抢,游街检讨,让母亲惶惶不可终日,而他,纵然有女友安茜的陪伴,但却没有一时一刻的平静。直至有一天,母亲因为保护一个父亲留下的玉挂坠与人发生冲突,推搡当中,磕死在了自家墙上,那些人一哄而散,他回来的时候,母亲身体都凉了。
那天晚上月亮格外亮,就算没开灯,他也能看见墙上散发着腥味的血迹,他呆呆的坐在地上,任凭安茜在门口小声的求着他开门,也没有半分移动。他想,他不能忍受下去了。这里的一切,甚至包括外面即便在心疼他,也不敢大声呼喊的安茜,他都不能忍受下去了。
这让他觉得心悸、窒息、如要死亡一般。
他安静的火葬了母亲,老老实实干活、检讨、接受批斗,然后在一个天气不错的夜晚,一去不回。他扒着火车转道宝安县,跟着大批的人流,听着巡逻警的枪声,爬过高高的铁丝网,趟过深圳河,到达香港。这段日子被称为“逃港chao”,大陆有上百万的人如同他一样,空手闯入了香港。他们有人在路上死亡,有人沦为ji.女,大多数人做着最卑微的工作,而他幸运的是,有一个已经是亿万富翁的亲爹。
即便如今夏景年已经掌握了整个夏家,成为这一代的掌舵者,他依旧记得,自己进入夏家大宅的那一刻,他带着母亲留下的玉坠子,穿着白的确良衬衫,松垮垮的工装裤和一双解放鞋,迈入了那个可以称为豪宅的房子,他的同父异母弟弟,夏景夕皱着眉看他,然后不屑地扭头而去。
他从那天起就发誓,他要掌控整个夏家,不但要夺回自己应得的,还要将夏家发展壮大,让他爸爸知道,当年的放弃,是多么的可笑。因此,在将夏氏药业的加工厂搬到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