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氏从彦儿出生起就在旁照看,跟主子较熟,便先回答说,“娘娘放心,皇长子今日好吃好睡,上午还在福宁宫里陪太后玩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午睡才醒没多久。”
彦儿一向是比较好带的,见着娘亲的时候喜欢叫娘亲抱,但娘亲忙起来,找ru母也行,且喜欢对亲近的人笑,很讨人喜欢,也难怪太后放在心尖上,日日都要见面。
静瑶放心的点了点头,卢氏想起件事,便又道,“今早奴婢们在福宁宫的时候,正遇见安王府向太后禀报喜讯,说安王妃又有喜了,太后不光给安王妃赐了赏,等奴婢们离开的时候,还赏了娘娘一些当归芍药散,叫奴婢们一并带了回来。”
“芍药散?”静瑶愣了愣。
倚波跟魏子元走的近,如今也知道一些简单的药理,在旁为她解答说,“娘娘,这当归芍药散,似乎是助孕的。”
静瑶便明白了,叹道,“知道了,既是太后的恩赐,那就好好收着吧。”
她没说要立刻吃,旁人也不敢随意置喙,倚波应了声是,心间也是无奈,太后这位老太太也实在是,看见安王妃有孕,就坐不住了……敢情这生孩子还有比赛的?
静瑶坐了半天的马车,这会儿也是累了,便带着彦儿进了屋,想去榻上歇一歇,熟料正更衣呢,忽听见有人在外求见。
她隔着门问是谁,倚波进到内殿门口,回答说,“娘娘,是景福宫邹淑容身边的香兰。”
邹淑容的人?
邹淑容可甚少主动来找自己,想来这是有什么事?
静瑶便应了一声,“知道了,叫她外头候着 ,本宫更完衣就出来。”
倚波遵是,出去传人,她更好衣后出来,在暖榻上落座,问道,“邹淑容有什么事吗?”
香兰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垂首答说,“启禀贵妃娘娘,我们主子有事想求娘娘的恩准,只是碍于久病不愈,实在过不来,便传奴婢来请您,不知娘娘可否移驾景福宫?淑容娘娘有话想对您说。”
邹淑容的事静瑶倒是一直记在心上,说来也是奇怪,听闻起初只是风寒而已,岂料一连半月也不见好转,虽说上回连王正乙都出马了,但奇怪的是,到现在也还没好。
静瑶也知道这些后宫女子们可怜,自己得宠,别人却常年冷锅冷灶的,或许是心间终是有些内疚,她叹了口气,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本宫才从宫外回来,稍缓一缓,等会就过去。”
香兰见她应允,顿时喜出望外,忙躬身应是,“奴婢替主子叩谢娘娘。”
静瑶微微颌首,等香兰离开,又安抚好彦儿,这才起身,去了景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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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景福宫。
静瑶到时,连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药味。
“惠贵妃驾到。”
一声通传响起,院子里的宫人们立刻下跪迎驾,静瑶踏进院中,大致望了一眼,只见由殿中也迈出一个人来,叫两个丫鬟搀着,弱不禁风,摇摇欲坠的样子。
那竟是邹淑容。
静瑶走近瞧了清楚,不由得吃了一惊,半月前才见过,那时邹淑容还挺康健的,怎么不过一场风寒,如今竟虚弱成这副样子了?人瘦了一圈不说,连面色也甚是不好,白白的没有血色。
见她到来,邹淑容还欲行个大礼,静瑶赶紧叫人扶住,道,“免了吧,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邹淑容未语先咳了几声,虚弱道,“娘娘能到这里来,叫臣妾感激不尽,外头风大,请娘娘进屋歇息吧。”
看她这副模样,想来站着也费劲,静瑶便点头,吩咐她身边的两个宫女,“快把你们主子扶去榻上。”
邹淑容虚弱同她道了声谢,慢慢挪进了屋,回了榻上。
静瑶等宫女们把她服侍着躺好,才在旁问道:“上回不是叫王院判亲自来看过?怎么也不见好转?王院判是怎么说的?”
邹淑容说话艰难,一句话要倒三回气,香兰忙垂首答道,“回娘娘,王院判说,我们主子是气血亏虚,加上肝气抑郁,又赶上肺风,才导致久病不愈。”
静瑶心里一顿,问道,“肝气抑郁?这是有什么心事吗?”
既然专程把自己请过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她便发话道,“我既已来了,你什么话但说无妨。”
这次不用香兰说话了,邹淑容自己开口道,“谢娘娘恩典,臣妾确实有个难言之请……想必娘娘也知道,臣妾非京城人士,娘家在江南,离此山高水远,眼下入宫几年,也始终没机会见一见家人……”
话听到这儿,静瑶还以为她是想家了。
说来这宫门深似海,后宫女子没有随意回娘家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