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满的红酒数次洒落,一张明艳的脸颊匀上桃红色泽,翦翦双瞳氤氲着迷雾,说不出来的迷人,象对周遭所有男人们发出最无声的邀请。
现在的她,依然象一个女王,旁边匍匐着很多为她的女性魅力所折服的男性臣仆。
如果不是他可以肯定贺太太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差点会被她“人人有机会,个个没把握”的熟稔调情手段骗倒。
周遭,阿雷和小华都对他投射来了同情的目光,让他的一颗心愈沉愈低。
贺毅看见又有一位打扮痞雅的男人,端着一杯红酒朝她靠近,和她调着情。
那个男人贺毅以前在酒吧见过几次,风评很差,衣冠禽兽一枚。
“阿毅,我帮你打听到了,昨天晚上和你老婆一起离开的那个男人是——”阿雷的话才说到一半,已经被打断,因为,贺毅实在维持不住镇定了,他阔步朝着贺太太的方向走去。
“跟我回家!”他一把拉起她,就想把她拉离座位。
这里不是她能玩的地方!
他的脸色太铁青太难看,她身旁那些狼们刚想对他这中途杀出的程咬金表示不满,在他瞪视一圈,冒着杀人般火光的眼神下,所有人都怔了一下,没人再敢上前冒然阻止。
见到他,予问故意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后,她冷淡格开他的手,优雅地重新坐入吧位。
“既然来这里,大家都是找乐子的,我们彼此各玩各的,谁也没必要管着谁吧?”比起刚才与那些男人们的调情,她对他说话的口吻实在疏远冷淡。
贺毅的胸口憋着一团火,却没法发作。
“回家吧,贺太太,你想怎么玩,我都陪着你,我配合度很高。”他厚颜故作轻松地嬉笑着劝道。
以前,从来只有他贺毅放浪不羁,不受约束,现在,他低下姿态,只希望她别把事情玩大。
但是,她不为所动,指间往吧台上轻敲了一下,身旁那个前来搭讪的痞雅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献上了自己的酒。
“我等人。”所以,他可以滚了。
“你等谁?”贺毅追问。
“问这么多做什么?反正,等得不是你!”她不客气的给他吃了个冷钉子。
贺毅僵住,来不及制止,予问一说完,已经仰头一饮而尽。
酒才刚入喉,予问马上就察觉到不对劲,但是想要呕出来,已实属不可能。她冷扫了四周一眼,发现那位痞雅男人已经不见踪影。
来这种地方,她一向小心,但是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你让我很扫兴,我想,我该换个地方!”她放下酒杯,镇定自若的起身。
“你没事吧?”贺毅拦住她。
“我能有什么事?”予问挑眉反问。
今天的贺太太特别伶牙利齿,毫不掩饰,和没失忆前的她,一模一样。
“不是等人吗?”贺毅掩饰着失落,唇角依然轻扬,一副脾气很好、耐心很足的样子。
“我在这。”小小的一声回应,一个打扮入时的男人从舞池里挤了出来,“宋姐,抱歉,让你久等了。”说话的同时,男人露出颠倒众生般的迷人笑容。
这一笑,贺毅马上就感觉到不对劲,出来混了这么久,他自然清楚哪种人是靠卖笑为生。
晕暗闪烁不定的灯光下,男人朝他们越走近,贺毅就看得越清楚,眉头锁得越深。
这油头粉面的家伙,很年轻,称之“男人”两字,实在抬举。
而且,他怎么对这家伙越看越眼熟?这家伙和三个多月前被他打成猪头样的小男孩好象!
“阿毅,就是他,昨天晚上你老婆就是和他一起离开。”阿雷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低声告诉他,“这个男的其实你也认识,几个月前,你还和对方在这场子里干过一架!他有个花名叫沙滩小王子,是这里的少爷!”果然,他没认错人,吃这一行饭就是双脚踏入一个大染缸,把一个小男孩迅速染成油头粉面,真的没什么好奇怪。
“我刚才打听过了,今天晚上他是来辞职的,听说他对很多客人炫耀,他要被一个富姐包养了,要搬过去同住——”
不用再说下去了,贺毅已经知道那位富姐是谁了,因为,予问以金主之姿已经搭向了对方的肩膀,让他如同被人当众扇了个大耳光一样,当场石化。
阿雷、小华和场子里认识他的一些围观的朋友们都面露尴尬。
在所有人心目中,贺毅要什么女人会搞不上?简直就是个不败传说,但是,今天……这顶绿帽哗啦哗啦实在太亮!
“嫂子,阿毅以前是做错过事情,但是那已经是过去,咱不赌这种气,好吗?!”小华笑嘻嘻地打圆场。
开玩笑,这可事关男人的颜面问题!
但是,予问谁的面子也不卖。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从皮包里掏出一串钥匙,扔了过去。
沙滩小王子稳稳接住。
“这是我给你买的公寓,以后你就住这里了!”说完,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