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的人都不会永远陪伴你,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他们只是恰巧和你并肩前行一段路,或者看看朝阳升起时的瑰丽画面,或者琢磨雨水干涸的过程,没关系,每个人能找到下一个同行的人。我只是走的比别人慢,站点少,路程长而已,他们都很好,只是终究要离开。我能够习惯。
他用力揉搓着眼眶,揉地干涩生疼,心里难过却不知出路,只好扑到床上把头深埋在枕间强迫自己睡着。
没关系。
奚岳岑一夜没睡,凌晨四点就爬起来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整理完客厅厨房也才五点半,他在餐桌前坐了会儿,想林错晨起大概是不愿意看到他的,便拎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奚妈妈有早起锻炼的习惯,奚岳岑到家的时候正碰上她在院子里做瑜伽。
“儿子,你怎么这么早回来?还拿了这么多东西。”奚母诧异地问。
奚岳岑面色很差,无Jing打采地说:“妈,我准备回来住,学校事太多,公司那边就辞职了。”
奚母听他声音虚弱无力,整个人显得很颓丧,心里一惊,没再多问。稍后她亲自给奚岳岑送早餐过去的时候,儿子已经和衣倒在床上睡着了。觉中也仿佛不舒心,眉头都是紧紧皱着的,她将餐盘放在一边后替奚岳岑脱了外套鞋袜,盖好被子悄悄退了出去。
奚岳岑愿意辞了那边的工作是好事,可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声不吭地跑回家,更像是失恋了,奚母觉得可惜,她没由来地颇喜欢那个叫林错的男孩。奚父不以为然,小年轻情到浓时如胶似漆,结果三分钟热度也是常有的事。
“他总要经历过很多人,爱的和不爱的,伤害和被伤害,最后才确定一个终身相伴的人,你也不用担心,再说,像我们这样的青梅竹马,四十年如一日的,现在可比熊猫还少啦。”
奚父边用早餐边宽慰奚母,调笑的语气又讨了奚母一记打。
这天奚岳岑睡到日月交替才下楼,“妈,你们今天没出去啊。”
“是啊,”奚母见奚岳岑起来了,就招呼王阿姨摆碗筷吃饭,“你好不容易回家住,头一天还不得好好庆祝庆祝。”
奚岳岑扯扯嘴角,“这有什么好庆祝的。嚯,真当开大宴啊,摆这么多菜。”
长桌上摆了数道Jing致的菜肴,每一道耗费的功夫都不小,大多都是奚岳岑爱吃的。不过桌面上清一色的少油少盐,营养又不失美味。
“怎么没有辣菜。”奚岳岑撇嘴小声抱怨。
王阿姨端上最后一锅用砂锅炖煮了五个小时的汤,听了便笑道:“小岳这出去住了几个月怎么突然喜欢上吃辣菜了?我记得你小时候去五木省度假,不是尝了一口当地的特色辣火锅哭了一个小时么,还说以后再也不吃辣了,打那起家里就极少做辣菜了呀。”
奚岳岑尴尬地干笑两声,结果吃到一半还是去厨房坑了一管芥末挤在饭上。
奚妈妈看他下手没轻重,出声制止,“别吃这么辣,适当调味就行了,当心把胃吃坏了。”
奚岳岑平时跟着林错吃他自制的辣酱,习惯了那个辣度和口味,猛地一尝芥末饭,瞬间就飙泪,赶紧抽了纸巾抹泪,声音都变粗了,“没事,我,我就是想吃辣的。”
“那以后让王阿姨放点辣椒,可不能再像今天这么吃了。”
“谢谢妈。”奚岳岑眼眶还是红着的,奚母要给他换菜碟和米饭,他硬是不愿意,撑着一口气全吃了下去,越吃心情越郁卒。
在家平静了一个星期,忙于两点一线之间,奚岳岑心态心情比之前好了些。他那时糊涂表白,完全没考虑林错的想法,之后遇冷又自尊心受挫,灰头土脸地回家,又难堪又尴尬。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肯定是魔怔了了才会表明心迹。
为了双方冷静、留有余地才回来的。狐朋狗友那么多,他唯独不想伤害和林错之间的情分,虽然先前的冲动已经让林错退避三舍,都不知他们俩还有没有前路。
每每念及此他都恨不得拍死自己,一腔愤恨之情无处发泄。
好在比赛迫在眉睫,忙碌让他变得理智冷静。赛前准备算得上万无一失,已经预演了好多次,方案都已敲定,关键时刻又卡了壳。关于一个预判和安全值,组内激烈讨论了不下十次,奚岳岑这两天也沉浸在资料中,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确是值得探讨。
是夜,他在楼下客厅看文献忘了时间,连奚父应酬回来都没有察觉。
这父子俩面上和睦,却因着各自的傲气,没了曾经的亲密,奚父知道奚岳岑跟着庄子兮和一帮学生要去参加金融大赛,又闻他私下里在筹备新公司的事,心怀宽慰,面上不显。
过了十来分钟奚岳岑才发现奚父正在小客厅休息,手上难题未解,奚父又是实战家,比他们一帮纸上谈兵的学生肯定更有想法,犹豫了几秒,他豁出去似的起身,恰好王阿姨煮了醒酒茶,他主动提出要给父亲送去。
接下来的事也就顺水推舟,奚父见奚岳岑肯张口求助,喜不自禁,当即就知无不言,把自己几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