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情闻言,忽然淡淡笑了笑:“唐靖也是无辜的。”
鹤归顿时愣在当场。
趁着鹤归愣神的当口,司徒情猛地抬手,一枚暗器正中鹤归剑柄,剑身嗡的一声,颤抖作鸣,鹤归险些握不住剑。
等鹤归回过神的时候,司徒情已经挡在了唐靖的身前,伸手捏住了他的剑尖。
司徒情眼神澄澈清明地看向鹤归,淡淡道:“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去就有用了?”
看着鹤归上当之后微微恼怒的神情,司徒情摇了摇头,道:“白易水此人武功极高,心机极深,他要插手此事,就不是我一个人能够阻止的问题。更何况,你也未必是卓云的对手。”
司徒情这段话说的冷静无比,鹤归握着剑的手已经微微失了几分力道,司徒情见状,目光微动,指下一弹,鹤归的剑便被弹了回去。
鹤归后退两步,目光冷冷地收了剑,道:“纵然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也不能成为那个孩子牺牲的理由。”
说到这,鹤归看了一眼被点住xue道一直静静看着这边的唐靖,微微摇了摇头,道:“或者你觉得你这么做,是唐兄想要的结果吗?以命换命?”
司徒情神色不动:“并没有说那个孩子一定要死,你多虑了。”
鹤归见到司徒情如此冷情,心中除了失望更是气愤,“你明明清楚白易水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明明知道他是毫无怜悯心的性格,若是能只取血,他是绝对不会救人的!”
司徒情听到此处,目光微微一动,末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唐靖,道:“我不信白易水,但我信卓云。”
鹤归目光闪动,半晌,他冷哼一声,转身从窗户那跳了出去。
司徒情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想要追上去,但又不敢,最终他还是一步都没有挪动,而是在唐靖床边缓缓坐了下来。
随手解开唐靖的xue道,司徒情淡淡道:“只怕这次又有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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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水和卓云商议决定,由白易水先出面,卓云在暗中伺机救人,这样胜算就大些。
那些唐门弟子约见白易水的地点是一个破庙,白易水提前去踩过点,知道那破庙里定是有地道,只是不知道具体方位。
既然选在这种地方,那些人打的肯定是进可攻退可守的主意,白易水想了想,附耳给卓云说了一条计谋。
当天夜里辰时,天上的月亮正高,还有些稀稀疏疏的星子,破庙外面的树上有乌鸦呜呜啦啦地鸣叫,偶尔有一只猫从破庙屋顶上踩过去,碰落几片碎瓦。
白易水一身黑衣劲装,依旧披着他的披风,腰间佩剑,就这么从破庙正门施施然走了进去。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白易水便在庙中找了一处蒲团坐下,然后静静地开始吹箫。
白易水吹箫的技术并不高超,箫声凝重滞涩,甚至还带着几分古怪的味道,呜呜咽咽地,在这夜色下显得分外瘆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声自不远处响了起来,白易水眉头一动,唇边显出几分笑意,却仍是微闭着眼,继续吹箫。
“白侍卫好雅兴,居然在这种时候也能吹箫娱情,小女子真是佩服。”话音刚落,一个窈窕婀娜的身姿就从门外的月光下缓缓走了进来。
白易水在这时放下了手中的箫,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那名身着蓝色劲装的唐门女弟子,目光清明地道:“开门见山吧。”
女子闻言,微微有些不悦,但随即,她便一挥手,道:“那小子闹腾的紧,一会就带来了。”
白易水淡淡哦了一声,随即继续低头吹箫。
白易水这无谓的神情很是让蓝衣女子受挫,她觉得自己被无视了,可毕竟是敌我关系,她也不能妄自试探,以免坏了好事。
但白易水吹了一会,又放下了手中的箫,之后便目光灼灼地看向那蓝衣女子,笑了笑,道:“在下唐突一问,唐门的女弟子都是如姑娘这般美貌么?”
那唐门女弟子本来见白易水对她态度不甚热络,已经心有怨气。白易水现下这么一奉承,她吃惊之余心思又有些回转了,可又不愿表现地太过亲近,便神情三分倨傲地道:“那是自然。”
白易水见状心中暗笑,低头继续吹箫。
本来女子还等着白易水继续奉承,可白易水忽然又不开口了,她心里不快却不好直接表现出来,自己在心里纠结了一番,才又冷冷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易水淡淡一笑,道:“随口一问而已,姑娘有何见教?”
万万没想到白易水会说出这句话,女子愣了半晌,心中有气可又无处发泄,只得冷哼一声,别过身去。
伏在屋顶上的卓云听到白易水调笑这唐门女弟子的话,一开始心里颇不是滋味,但末后听到白易水那句‘随口一问而已’自己又忍不住好笑了起来。
然而沉下心来,卓云脸色又渐渐暗了下去。
不是为了白易水随意调笑别人,而是他想到白易水这深藏不漏的性格,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