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各自执起酒盏对着苏常傅的方向回敬。接下来似乎众人已经忘却了方才的插曲,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对着苏常傅与司陵道贺。
众人推杯换盏间,司陵悄悄让管事去把苏青灵叫进了堂内。今日的苏青灵一身喜袍,面上只衬得一股子女儿般的娇羞。随着管事缓缓走到司陵面前,有眼尖的客人先看到了苏青灵,不由惊呼道,“苏小姐!”
众人闻言目光都聚集了过来,苏青灵见此对众人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青灵谢过诸位捧场。”朱唇一开一合间吐出一语。而后转头看向身侧的司陵,眉眼之中尽显温柔。
苏青灵突然看向里间,虽然隔着帘子看不真切其中的人,但是苏青灵眼中遮不住的恨意使得她那张美丽的面孔显得狰狞扭曲,而这些只有在其身侧的司陵看到了,司陵心里冷笑。然后状似亲昵的在苏青灵耳边呢喃一语,“流景就在里面。”
提醒般的话语告知苏青灵,苏青灵闻言瞬间收敛起了怒气,对着司陵微微点头。二人合谋这场婚宴时,司陵便提议苏青灵利用婚宴令流景抚冰琴赠曲做贺礼。司陵这般打算,苏青灵也自认为流景定然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所以对这司陵的提议更是一口应下。
“流景庄主,今日青灵喜宴,青灵有一小小请求,不知流景庄主可愿了了青灵心愿。”苏青灵扬声对着一帘相隔的流景说道,众人闻言又是一惊,今日一宴众人可谓是被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惊了又惊。如今苏青灵对着流景要求,只是不知她所求何事?
是为她与流景之间做个了结,还是……冰琴?!在场的人有些许似乎猜到了司陵的用意,都是心下叹息。司陵谋的一局好棋,只会可惜他漏算了流景的性格。流景此人旁若无人,丝毫不把那些什么道义,情面放在眼里,司陵又怎么会以为一切都会如他所料般的水到渠成呢?
苏青灵未等流景搭话,便又自顾自的说出了她的请求,“青灵望流景庄主以冰琴为青灵再奏一曲,只当流景庄主贺青灵大喜了!”
众人当下明了,原来司陵打的是这个主意,里间的流景正在和楚倾闲谈,突然间听到苏青灵的话语,放下手中的酒盏掩唇一笑,却未掩住那飘然而出的笑声。在角落里饮茶的子玉见此看向流景,他也听见了苏青灵的话,只是他今日对苏青灵与司陵的谋算并不感兴趣。
见苏青灵如此,子玉好奇的看着笑声不断的流景,本打算看看流景打算如何应对的,如今看来便突然没了兴致。哪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流景的眼中,流景更是看到了子玉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好奇,不由眼底的玩味更浓,“苏小姐说笑了,区区一曲怎能算做贺礼?”流景那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出,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危险,“今日玉箫公子也在,不如苏小姐请玉箫公子与流景合奏 ,如此也不显得流景技拙了!”
淡淡的把苏青灵的请求抛给了子玉。既然他打算以雪渊阁主的身份立于人前,那么他流景何不顺水推舟?再者此求他玉箫公子若是应下,那么玉箫的存在便会如冰琴一般落入众人视线,且一样会被人盯上,若是不应,今日驳了他拜月夫人的人也是他雪渊阁主,于他流景有何干系?
在一旁饮酒的子玉听言,执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小竹,斟茶。”身旁随侍的小竹听言上前给子玉斟满茶水,然后又静静的退到子玉身后。
隔着里间的帘子不知何时被人掀起了,堂内众人只看到一截青衣下缓缓伸出一只玉手,白玉微瑕,似是被Jing雕细琢过的一件珍品一样,完美到让人叹息。众人不由屏息,等着子玉的回答,就这样静静的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子玉似乎没有任何准备作答的迹象,就好像没有听到流景方才所说的话一样。
旁若无人的继续饮茶,似是不知道众人都在看向他一样,自然到极致的动作,让众人不禁想到,此人不再是那个温和淡然的玉箫公子,而是那个人人求之而不可见的雪渊阁主。今日莫说是拜月楼请他一曲,便是人人都惧其三分的未央殿主来请,都未必请得动。
堂中众人心思各异,司陵在听到流景把事情抛给子玉时,便已知今日是难能如愿了。抛开苏青灵,对着子玉赔笑道,“雪渊阁主莫怪,内人不懂事理。”就这样不疼不痒的对着子玉赔了个歉,本打算就此过去。
而子玉至始至终便不曾开口,突然流景轻笑出声,“流景上次与雪渊阁主一曲,流景很是钦佩雪渊阁主的箫艺,不知今日雪渊阁主可否给流景个面子,让流景借花献佛。”流景一番话说下来倒惊得司陵摸不准了他的心思,司陵欲夺他手中的冰琴,如今流景却偏偏要如了司陵的意,让人怎能不惊。
众人也是这般想着,子玉在听到流景的话后,抬眼淡淡的看了流景一眼。他本不打算今日透露太多,可偏偏有人三番两次将他的底细透出。如今更是要将玉箫带到众人眼中,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若是私心要夺取玉箫,又何必弄得人尽皆知,如此反而会适得其反。如若不是为玉箫,那么这人的步步紧逼又是为何?
子玉放下手中的茶盏,从袖中拿出玉箫,“流景庄主言至于此,温某怎能不应?”话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