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也可以在这里等一等……只是我现在的身体,实在是没有力气为您做些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了……”
青年看着和尚,有些抱歉的笑了笑。和尚发现,似乎从见到他开始,他就一直都在道歉。
虽然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道歉的地方。
可是每一次听见他的抱歉,都叫人觉得心中发紧。
就好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一样,压抑的叫人喘不上气来。
眼看着又要冷场,和尚决定找点别的东西说。
比如:“那位施主是一个人出门的么?”
青年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怎么了么?”
和尚估摸着他是在家呆的太久,根本不知道外面那些血腥残忍的悲伤事儿,就也没再多说,说多了平白叫人担心。毕竟那诡异的杀人犯到现在为止都是在晚上杀人,如果那位施主白天出去白天回来,应该不妨事。
于是便道:“无事,贫僧随口问一问罢了。”
然后,他便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和尚是真没料到,自己居然有着一语成谶的本事。
一直到入夜,那位没表情的施主都没有回来。
青年平凡的开始看天色,变得坐立不安起来,和尚也开始有点慌。
“我出去找他……”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白茫茫的一片,映着月的清冷光芒,天地静寂。
和尚拉住了青年,想要安慰他几句稍安勿躁,也许只是路上耽搁了时间,却被青年一把甩开了手,力道出人意外的大。
“我知道他在哪里。”青年盯着和尚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咬着牙,低声说:“他在喊我,我能听见。”
其实,和尚是不应该相信青年的话的,毕竟他是一个重病人。但是也不知怎的,他就这样跟着青年出了门,看着他拒绝自己的搀扶,一步一步蹒跚着往前走,一直走到了那个他第一次见到他的茶楼下。
白日的喧哗此刻已经得到了宁静,二楼的窗户关上了,而楼下的墙角,正垂首坐了一个身影。
一片银白积雪之上,男子盘膝而坐,细碎的白雪有些落在了他的发上,远远看去,竟似是白了头一般。
他的周身,毫无生机,显而易见,这已然是一个死人了,且死了已然有些时间。
青年的表现,比和尚所想象的要镇定许多。
他甚至不需要和尚几乎脱口而出的安慰。
他只是道:“应该还没有人知道吧……”
应该还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吧?
和尚犹豫着道:“应该……吧。”
虽然这尸体现在坐在这里,但是是不是在这里出的事也不好说,而且这大冷的天,一般也不会有人往这里走,所以……应该是,没有人知道吧?
“好。”青年点了点头,平静的道:“大师,你帮我把他带回家吧,我一个人,背不动他。”
“记住,谁也不要惊动。”
“……啊?”
想要把人带回家可以理解,可是这样的冷静就叫人有些奇怪了。
和尚觉得不大明白。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任劳任怨的充当起了苦力,把地上已经僵硬了的人背了起来。
他的心脏被人挖走了。
手法快准狠,尖利的东西刺进去,再掏出来,伤口不大,原本鲜红的血已经干涸成了暗沉的颜色,凝固在了浅色的衣襟上。
和尚心中叹息一声,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曾经问过小雨,问他希不希望我活着,他没有回答。”
终于将人背回了屋,放平在床上,青年坐在床边,垂眸看着男子安静长眠的容颜,微微笑了笑,说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听见他的回答。哪怕他告诉我,他想看着我死,也比什么都不说来的强。”
“什么都不说,就总会给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他还是希望我能活下去的。虽然这样的想法出现,让我自己也很想嘲笑自己。”
“你……”
“我都知道。”青年定了定,轻声呢喃着道,“我什么都知道……”
“他想杀我,我早就知道了……难为他,这么些年,每一日,睁眼闭眼,都要看见我……呵呵呵呵呵……”
和尚觉得自己大概是对这个世界有点理解无能。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两个人明明感情这么好,为何私下却是你死我活?
人和人之间的情感,有时真的是可以用眼睛看得出来,用心感受得到的。
和尚自诩不过一个过路人,也可以感受到他们之间沉重的情义,可是为何,偏偏却要至人于死地?
“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咳咳咳咳!”青年脸上嘲讽的笑容还未褪去,便因为一种剧烈的咳嗽而扭曲,好一会儿,才终于停下,只是那袖口,却是留了星星点点的暗色血迹。“总归……我也没几日好活了……Yin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