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笑声戛然而止,凤离天猛然站起身,也不说话,大步走了出去,身后自然跟了皇后,而一干妃嫔也纷纷跟了出去。
一时之间,曲台殿上,除了云彧,顿时走的空无一人。
云彧淡淡的看了看满殿萧然的景象,忽的发出一声冷笑,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
“公子,咱们是不是也要跟去看看?”
樱兰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问道。
云彧也不说话,抓了邻桌的酒壶倒了满杯,又一饮而尽,才冷然说道:“我是什么身份,也配前去?”
听到了云彧话中的愤懑,樱兰顿时不敢再说,却看到云彧竟打算再倒一杯,忙不迭的上来劝阻,“夜色深重,酒冷伤身,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只怕墨玉也等的久了。”
听了这话,云彧这才想起,日间出来的时候,墨玉说了要想法弄了面粉来自己做些饺子,心头顿时一抹暖意流过。
“你说的极是,这酒……原本喝了也是无用的,罢了罢了,回去罢。”
两人下了台阶,却不见刚才送云彧来的软轿,想来是刚才宫中大乱,这些人也不知到那里去了。
樱兰急的跳脚,云彧却不以为意。
“何必着急,刚喝了两杯酒,略走一走也可散发下酒意,只是有些冷,你可能支撑?”
他含笑看向樱兰,目光却因沾染了酒气而略显shi润,此刻更添了几分晶莹。
樱兰心头突然跳的极快,略偏过头不敢看云彧的眼睛,“奴婢穿的厚,却是不怕的,只是公子……”
虽然公子穿的也极厚,且外面还有大毛的披风,但是冬月的深夜可不是假的,真让公子冻到了,皇上责怪还是小事,公子不知又要受多少苦楚了。
云彧却毫不在意,“你都不怕,我一个男子,有什么好怕的,这就走罢。”
曲台殿离落闲榭有些距离,加上夜深不好看路,两人脚程便慢了许多,足足走了快半个时辰才看到落闲榭的大门,但刚一接近,两人就觉察出了气氛不对。
原本应该早已经深锁的院门,这个时候却是大开,而且从门里透出的明亮火光和喧闹声可以得知,院子里的人只怕不在少数。
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是凤离天来了?
但随即云彧便否决了这个可能,刚才是太后出了事情凤离天才匆匆赶去,以凤离天对太后的感情,这短短一个时辰,只怕还不够问清楚太医的,因此那人此刻是决计不会回来的。
但若不是凤离天,却又是谁?
他疑惑的看了樱兰一眼,却发现樱兰也用同样的目光看向他。
两人怀着疑惑,都加快脚步,进了院门,却是一惊。
只见落闲榭伺候的下人,都被绑起来压在了院中,而前院周围站立的尽是虎视眈眈的侍卫,在前方正屋门口,却是一个身着鱼龙服的侍卫头领,和两个嬷嬷,都是脸色冰冷,满面寒霜。
其中一个嬷嬷云彧认得,正是刚才皇后身边的崔嬷嬷。
“另一位是太后宫里的朱嬷嬷,至于那侍卫头领,我看着眼生。”樱兰小声的说了一句。
话音未落,就听到前方朱嬷嬷扬声问道:“来人就是玉公子?”
云彧迅速扫了一眼四周,见众人虽然被押,但还没有大碍,心中便定了几分,他先找到了墨玉的所在,才看向那位朱嬷嬷,“在下便是,请问这位嬷嬷,这里出了什么事?为何要将我的下人们全部押在这里?”
朱嬷嬷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怒意,“玉公子何必明知故问,自己做下了什么事情,莫非竟不清楚么?还是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云彧眉头一蹙,心中顿时有种不祥的感觉,不待他再问,屋里却有两名侍卫匆匆走出,分别手托一物,来到了三人面前。
“禀告乌总管和两位嬷嬷,刚刚从里屋的地下找到了这个。”
三人对看了一眼,还是那位侍卫总管上前一步,掀开了那两名侍卫手中的物品盖着的帕子,当里面的东西露出之时,三人同时倒抽了口凉气。
云彧和樱兰站在前方,自然也看到了那两个侍卫手中之物,其中一个竟约莫半尺长的桃木小人,身上贴了一张写了朱字的黄字,还扎了几根针,分明就是魇胜之物!
两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浓浓的不可置信。
不待他们反应过来,朱嬷嬷已经下了命令。
“大胆!”朱嬷嬷满面寒霜,咬牙切齿的说道,“真真是胆大包天,来人,将落闲榭一干人全部拿下,绑好后分别关押,老身稍晚要一一问话!”
闻言云彧顿时大惊,他正要上前分说,那朱嬷嬷的眼光也落到了他身上,“至于这玉公子,也给我绑起来,特别要看管好了,今日之事,他定是主谋,不可让他逃了去!”
崔嬷嬷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口中却说:“朱嬷嬷,这样做可妥当?这位玉公子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啊,就这样绑起来,回头皇上发怒了……”
朱嬷嬷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