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喜欢被人瞒着, 讨厌被蒙在鼓里,可这个男人自作主张安排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倘若要拿这些来换,区区一个婚礼,区区世人之见,她可以完全不在乎!
他难道不知道,她从小就是在流言蜚语之中长大的,谩骂的话,她听过太多早就麻木了,她想只要自己活得好,旁人羡慕也罢、嫉妒也罢,与她又有何干连?难道为了旁人的一点点在意,值得拿自己仅有的尊位来换取?
步微行的手指抚过她的耳梢,无奈地垂下眼,“别想太多。”
“我不可以不想太多,你让我怎么安心做你的新娘子!”
霍蘩祁一旦固执起来,谁也拿她没办法,步微行摁住他的脑袋,俯身一就,呶呶不休的红唇被他堵得严严实实的,嗡嗡几声之后,便偃旗息鼓一蹶不振了。
阿二率领一众玄甲护卫悄然离场,侍女们也纷纷红了脸避过身去。
此时她们心底都不约而同地想着:平日里,太子偶然自花苑走过,她们摆足姿态、翘首顾盼也换不来他一眼的青睐,照例是脸色漠然地走过。
在她们心底,太子人虽生得俊美高华,可却太高高在上了些,是凡人不可攀附的,渐渐地,那些旖旎的痴慕便少了、更少了。
可曾想过,太子殿下宠爱一个女人时竟是如此模样,俊得让人腿软。
霍蘩祁软软地倚在他怀里,他的五指贯入她的青丝之中,“不必想太多。”他缓缓说道,“记得算命的怎么同你说的?”
“咳咳。”
不提这个也罢,霍蘩祁白了他一眼,“他啊,他就是个不靠谱的。我给了他钱让他帮着我骗杨氏,他立马便答应了,我想着,定然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说不准之前也都是胡诌骗我的,可他猜中了前头,却没猜中后头,我是认识了储君殿下,可他马上却要不是了,唉。”
那一声嗟叹,仿佛在叹与所谓凰命无缘。
步微行淡淡道:“孤将不是太子,你很得意?”
霍蘩祁嗤笑,“我得意什么!”她紧紧抱住他的腰,“我爱你这个人,与你的身份有什么干系!”
太子妃娘娘热烈激情地表明心迹时,一众捧灯携花的婢女都恨不得捂着脸躲开去。
是了,太子殿下不必他那身份,单是一张脸、一副身材便足够让人腿软迷倒的了。
当然霍蘩祁也爱他的脸和身体,亲自试过会更爱得不行,难怪胡襄想方设法要与他一夜春宵。
咳咳,又扯远了。霍蘩祁脸颊微红,咬了一口他的胸肌,算作质疑她的处罚。
“既然如此,其余的事,便不必考虑了。”她牙口利,步微行微蹙了眉,淡淡道,“孤会让阿二送你回去,江月陪着你,有消息,孤让她带给你。”
“……好。”
她近来忙得腾不开手,忽略了团团,本来入宫也想来看看狼崽子,临别时问起来,才得知他被步微行送到驯兽师处了。她想想也是,团团这么大了,也是该要学会生存的,也不能常见了。
心有遗憾,她恋恋不舍地被送出了齐宫。
但陛下先前说了半个月,婚典必是在半个月之前,明明将有十天半月不见他,她也想得厉害,可这却是第一次,不愿意那见面的时辰快点到来。
……
渐渐地,文帝书桌案前弹劾太子的折子愈发少了。
因着文帝有废黜之心,必然早早会有所铺张,消息递了出去,一时间满城风雨。
惊诧的惊诧,看热闹的看热闹,落井下石者有之,雪中送炭者无一。
黄中谷携了两个儿子入宫面圣,如今都已是朝廷命官的黄樾与黄榆出落得更是挺拔如玉树,文帝与他们商讨了一番太子胡闹的行径,便笑着挥了挥手。
黄中谷顿了半晌,故作疑惑,“陛下既有心,何必在此之前,又应允霍氏一个贫门孤女嫁入皇室?”
文帝怅然道:“既然他将不是太子,娶妻娶谁,能否服众朕也懒得管了,舅兄是知道的,他从小不听话,朕是头疼了二十年,如今正好觉着一身轻。”
先前皇帝发落了一群宫人出宫,其中不少是黄中谷安插深宫的眼线,那时候黄中谷便隐然觉得,陛下这是已有察觉。
可细细一想,陛下既有所察,何必又提拔他两个不中用的儿子升官。毕竟银陵的世家俊彦之中,有太多比他两个不争气的犬子要出类拔萃的。
黄中谷道是不是,道不是也不是,故作黯然状,也不说什么了。
文帝道:“况这霍氏倒也不是真正的贫门,她外祖这一脉,倒是在朝中做过御史的,与朕还有几分牵连。当年是朕对不住白御史,如今算是还了这个天大的人情罢。”
黄中谷心中颇有惊讶,却沉然不言语。
及至出了宫门,黄中谷与黄樾黄榆二人穿过中庭暖树,黄中谷忽道:“太子定然是以储君之位,与陛下做了这个交易,才换得陛下松口。”
回宫那几日,陛下震怒,发落了太子一通,东宫人证物证皆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