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便要生孩子了,到时还不知道赵垚的太子之位如何呢,所以当下木槿虽然生下了皇长孙,但来恭贺的人非常少,赵垚夫妻也不以为意,反正只要没人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就不算过分,毕竟异地而处,他们在这种不明朗的形势下,也一样不敢轻易站队。
到得二月里,这天王婕妤便发动了。
王婕妤生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事关国本,所以在王婕妤产室外头,聚了不少人,除了应来的永和帝,郑太后,陈皇后,还有一些与王婕妤交好的妃嫔,就盼着王婕妤生个皇子,将来她们也跟着受益。
除了这些人,其他观望的人并未去,因为怕万一生的是女孩,到时不但不是喜事,搞不好永和帝心情不好之下,还会被迁怒,而且也怕去了,结果生的是女孩,会得罪以后将会做皇帝的赵垚,要知道先前不敢轻易站队,所以在木槿生产时,她们也没去看的,那时没去看也算不上大不是,但现在王婕妤生孩子要去看了,一个看了一个没看,那就要大大得罪人了,她们既然观望,自然就不会干这样的傻事。
除了她们没去,木槿和赵垚也没去。
由于木槿还在月子里,自然不用去,而赵垚则不用找借口,因为他是男子,寻常除了必须的早晚请安,无召自然进不得皇帝的后宫。
不过木槿夫妻虽然没去乾清宫,却知道,乾清宫此时上下,只怕气氛非常紧张。
他们猜的不错,乾清宫上下此时气氛的确非常紧张,尤其是永和帝和郑太后两人紧张的心情,估计比产妇本人还厉害,他们一个早就盼儿子,一个则是生怕生的是公主,以后会是赵垚即位,所以能不紧张么?
其他紧张的人,就是那些投靠王婕妤的妃嫔了,她们后半生是享受荣华富贵,还是被现太子找麻烦,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全场最不紧张的人,估计就是陈皇后了。
对她来说,王婕妤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她都无所谓,当然了,对她来说,如果王婕妤能生女儿那就最好了,毕竟赵垚即位,不会有一个生母皇太后跟自己平起平坐,甚至压自己一头,而王婕妤的儿子即位,王婕妤仗着儿子,当了太后后,只怕会压自己一头,所以她自然不希望王婕妤生儿子了。
虽然她跟卫紫一样想的,不想将来有个人压自己一头,但她可不会像卫紫那样傻,做什么手脚,毕竟一旦暴露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风险与回报不成比例,她自然不会干这种傻事。
看着永和帝焦躁地来回踱步,郑太后手背不停地扣着手心,再看看周围奉迎着王婕妤的妃嫔们那紧张的模样,陈皇后只觉得这乾清宫的气氛,随着产妇一声比一声高的呻yin,也一时比一时越发紧张。
就在永和帝觉得自己的神经绷到了极限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乾清宫这快要窒息的气氛,永和帝知道这是生了,不由大喜,便盯着产室,想快一点知道悬在心头的答案。
好一会儿,稳婆才抱着孩子出了来。
永和帝一看稳婆抱着孩子出了来,便以完全不像皇帝甚至不像一个中年人那样稳重地一个箭步上前,盯着稳婆手中的孩子,道:“是皇子还是公主?”
其他人身为局中人没发现,但几乎是旁观者的陈皇后,敏感地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要生的是皇子,稳婆不可能出来的这么慢,且,稳婆的脸上喜气并不足,要是皇上久盼的皇子,稳婆绝不是现在这个表情,所以,只怕王婕妤生的,是女儿吧?
果然,她的不祥预感是对的,当下稳婆被永和帝追问,脸上害怕的神色一闪而过,嗫嚅道:“是个公主。”
都不敢说“恭喜陛下”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盼子盼得快要疯了的陛下听了这个消息,肯定不会觉得喜。
稳婆有些害怕,也是能想到的,她知道皇帝有多盼望这个孩子是个皇子,现在这孩子竟然是公主,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稳婆怕失望过头的永和帝会控制不住暴怒,迁怒她,担心小命的她,自然害怕。
永和帝看自己生怕有人害了王婕妤,所以与之同吃同住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保下了这个孩子,结果竟然是个公主,就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巨大的希望之后带来的绝望,让永和帝一时大脑空白,半晌说不出话来。
郑太后第一个发现儿子不对劲,当下忙唤道:“皇帝?……皇帝!”
连唤了几声,永和帝才反应过来,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了“嗬嗬”的声音,却没说出完整的话来,然后就在郑太后担心的目光中,一头向后栽去。
郑太后看儿子倒了下去,养尊处优多年的她身手不敏捷,根本没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永和帝倒在了地上,晕了过去。
看永和帝晕了过去,郑太后只觉得不祥,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当下不由颤抖着厉声尖叫,道:“快快!太医还不快看看皇帝!”
她因为惊惧,尖利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嘶哑了。
儿子是她最大的依靠,也难怪她看永和帝出事,这么紧张了,关心孩子的心情或许有一些,但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