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位置的事情吵成了一团。
后间的一个房间布置Jing巧,有暗香浮动,风铃轻摆,李君莲正对着铜镜梳妆,看着铜镜里那张还白里透红的娇嫩俏脸,忍不住又想到去年冬天烟云湖结着厚厚冰块的那天天上云间里走进来两个只顾着喝酒的年轻男子。
“大哥…喝酒干啥?”
“杀人?大哥是个怂人,所以每次杀人之前都要喝酒…”
……
“大哥,赏多少?”
……
“奴婢不要打赏,求恩公为我赎身…”
……
元宵过后的西城长亭外,冷风如旧,她局促的拿出一个绣着莲字的荷包:“恩公,小女子为你送行,这是小女子特意在古佛山的千钟寺为你求的平安符,愿恩公凯旋归来…”
“怎么?你要走?老家哪里的?”
“小女子祖籍寻城…”
“寻城在哪里?”
“在江南…”
……
她甚至记得他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记忆清晰得仿佛所有发生的事情就在刚才。
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发呆,她有些懊悔,懊悔为他弹了两次曲,却忘了问他曲子到底好不好听。
夏季的风时而有些暴躁,老杨树的叶子从撑开的纱闯吹进屋子里的时候惊扰了她的思绪,新买来的丫鬟夏秋赶忙将窗子放下来:“小姐,可是惊扰到了你?”
李君莲摇摇头站起身来,看着随风泛起的涟漪羊河,悠悠的说道:“七月了,都快入秋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江南?”
夏秋觉得自家小姐魔怔了,有些担忧:“恩公恐是随口一说,小姐莫需挂怀…”
……
翻越万水千山,一个太阳照着的武朝呈现出千姿百态,落河县的七月正是百姓挥舞着汗水喜喜滋滋收割稻谷的时候。
自从几天前县令老爷亲自来说了陈平要回来的消息,整个陈大家庄都沸腾了。
“大少爷来回来了?老杨,抓鱼,赶紧多抓一些翘嘴鱼,大少爷喜欢吃,等大少爷回来的时候请他到咱家吃饭…对了,别忘了,还有好酒,多买一些…”
“喂,老吕,村头的那棵大槐树这几天可不能让熊孩子们上去爬了,都清扫清扫,回头大少爷回来了肯定是要去的…”
“动起来,都动起来?谁家要是偷懒被大少爷给看见了,到时候别说大少爷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就是咱们这些庄户也要将他赶出陈家庄…”
……
陈苏氏最近很郁闷,因为陈苏苏这丫头是越来越闹腾了,昨天的时候,这死丫头尽然伙同庄子里的孩子们一起下河游泳去了,还差点被淹死。
要不是当时正爬在正堂桌子上睡觉的虎妞快如闪电般一头扎进落苍河里给救起来,估计昨天就已经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这事儿就连去城里办事回来的杨九听见了都是一阵阵的后怕,很是夸了一阵虎妞好样的。
当然了,老猪表示很郁闷,因为昨天救了陈苏苏的事情,陈苏苏偷偷跑河里游泳的事情案发了,老猪被陈苏苏劈头盖脸的骂了一下午,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死活不让它跟着了。
老猪觉得自己被抛弃了,生无可恋,只好委屈的爬正堂的桌子上睡觉,盯着那个小木床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盹。
“这个小没良心的…”
陈苏氏摸了摸虎妞的大耳朵,看见它委屈巴巴的回头盯着自己,忍不住安慰道:“咱家虎妞最乖了,回头本夫人给你做主,苏苏那死丫头敢生你的气,看我不打死她…”
虎妞似乎听懂了陈苏氏的话,赶紧啪啪啪的摇晃这脑袋,用它的猪头去蹭陈苏氏,可是将陈苏氏逗得笑得不行。
“三婶娘,昨天三叔不是说要咱们一家人一起回雁坝村祭祖吗?我和洪堂洪生跟着你们一块儿回去…”
张大丫抱着个胖乎乎的大胖儿子走了进来,一脸的喜色。
陈苏氏拍拍虎妞的脑袋,起身将张大丫的儿子接到怀里,撇嘴道:“陈老实也真是的,动不动就祭祖,多大的事儿,你看看今年都祭了好多次了?
老大北上的时候祭了一次,过年的时候祭了一次,老大打一场胜仗他祭一次,老儿考上秀才他又祭一次,我看咱们老陈家的祖宗都要被他给祭烦了,这一次倒是好,还叫你们将客来聚给关了陪他一起疯,我那老东西是越活越不知道轻重了…”
“呵呵…”
张大丫见陈苏氏嘴上埋怨,脸上却得意的不行,说道:“四郎要成亲和是咱们老陈家的大事儿,要祭,必须要祭的,祖宗在天有灵,只会保佑咱们日子越过越好,又怎么可能烦的…”
“夫人,县令大人带话过来,说他在城外等您和老爷…”
“陈老实,你给老娘滚出来,人家县令又不是咱们陈家的人,你带他去祭祖算怎么回事?”
“哎哟,我的夫人唉,一个弟子半个儿,他是老大的亲传弟子,怎么就不能去给咱们老陈家祭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