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有两张各能坐二十人的大桌子,群里在帝都的成员一共有六十人不到,报名参加聚会的有三十七个人,很快包厢里就挤得满满当当的。
秦哥看了许久,除了熟面孔之外,生面孔都不是苦艾,难道他不来了?
“我出去看看,好像缺些茶点。”跟旁边的人打过招呼以后,他就离开了坐位,到包厢外找服务生要茶。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高领收腰鱼尾裙,化着浓妆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有些年纪了,长相却很出众耳朵上的钻石茶花型耳钉与胸前的钻石茶花胸针遥相辉映。
“请问这里是白莲包厢吗?”
还没等服务生回答,秦哥就抢先说道,“请问你是来参加聚会的吗?”
“是的。”
“我是群主浮生若梦。”
“你好,我是苦艾。”苦艾伸出手和他交握。
“你好,我姓秦,你叫我秦哥就行了。”
苦艾有些尴尬,“我——”
“你放心,就算是线下聚会,很多人也是不说真名的。”被家暴,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就算是常来的熟面孔,也是很有几个不说真名的,“那我们进去吧。”
家暴群聚会一般会说什么?讲述自己如何被家暴的?自己的女人是如何的渣?
至少这个群不是的,很少有人提及被家暴的事,说的都是风花雪月,谈的都是不着边际的事,偶尔提到自己的妻子,都是一语带过,不肯深谈。
该谈的线上已经谈过了,线下面对面,互相之间说得不会太多,至少一开始不会。
人到齐了,已经超过集合时间半个小时了,没来的人确定不会来了,秦哥让服务生上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尤其是酒下肚之后,所有人开始慢慢的真正敞开了心霏。
“男人不能没有事业,真的不能没有,上次她打我,我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儿子也哄睡了,那天晚上她夜班不会回家,我拎着行李箱走出门,不到半个小时又回去了,没办法走,真的没办法走,我走了儿子怎么办?我公公本来就重女轻男,我走了,我儿子被她送回乡下,真的毁了。我又不能带儿子走,我大学毕业就嫁给她了,从来都没有工作过,离开她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更不用说孩子了。”
“有自己的事业又怎么样?我有工作啊,可我更不敢离婚啊,我只有求她打我的时候不要打脸,我在公司好歹是个主管,我要上班,我还要面子。她什么工作都干不长,只会在家里打游戏、喝酒,指望着我养着她,就真的不打脸了。”他苦笑起来。
苦艾默默地看着这些诉苦的男人,心里只有一片的悲哀,这些男人有手有脚,看起来也算是体面,人格竟然全部都是残疾的,互相诉苦,互相安慰,互相劝告坚持下去,女人会改的,年龄大了就会好了,孩子大了就会好了,给自己画一个又一个的大饼,互相注□□神鸦/片,假装有一天自己的女人真的会变。
他又看向跟这些男人一起聊天一起哭,一起互相“理解”的秦哥,秦哥看起来已经五十岁了,根据资料妻子已经是五十六岁了,孩子都已经生孩子了,是耶耶辈了,妻子改了吗?
自己的人生毁到如此地步,竟然也希望别人的人生毁掉。
姐姐说得对,这些人都病了,秦哥就是病原体,为了拯救更多的人,秦哥必须死。
“你呢?你为什么坚持到现在?”坐在他旁边的男人问他。
“我?”苦艾笑了笑,“我坐过牢。”杀过人,坐过牢,很多事就明白了,天下除死无难事,看起来顶天立地什么都不怕的女人,面对木仓口一样会跪地求饶哭得像个孩子,再怎么练过铁桥硬马真功夫的女人,也怕子弹。
旁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再跟他说话了。
韩露坐在车里用手机玩射击游戏,扶手上的杯托上果汁被她喝掉了大半,副驾驶的位置上扔着已经撕开了口子吃了一半的零食,车载音响里放着最新流行的歌曲。
多平常的一个下午,多平常的一辆车,多平常的人,谁能想到她正在准备一场狩猎呢。
她看了眼手表,下午两点钟,幼儿园、小学下午四点钟放学,这些人快要散了。
果然一群人从半亩荷塘里走了出来,有人坐上了出租车,有人骑上了电动车,有人开着私家车,还有几个人三三两两的步行。
化名苦艾的韩雨走在最后边,他叫住了跟人道别的秦哥,“秦哥,你跟我来一下。”
“什么事?”
“我有点事想跟你单独聊,我能请你喝杯茶吗?”
“你不需要接孩子吗?”
“家里的小孩有保父接。”苦艾说道。
秦哥的眼睛不经意地亮了一下,他早看出来苦艾是这些人里经济条件最好的,他医生夫人的身份看来是真的,他的妻子应该还不是普通的医生。
世人皆爱财,网络世界当然也不是净土,秦哥很乐意跟医生夫人这样的大财主深入交往。
“好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