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姚了。
“刘博士,刘博士。”看她整个人处于怔愣的状态,李言蹊不禁出言叫了她几声。
“啊?”她回过神,意识到有些失态,尴尬的笑了笑。“那我找个时间去看看她。”言罢再也不语,李言蹊根本就不了解阿姚,提点也是无用。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皇帝与平毓秀才从内堂走出,彼时皇帝脸上Yin霾消了不少,神色轻松。“还是太师最懂朕的疑惑,只是今日肯定讲解不完,若老师肯留宿一晚,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来人,给老太师收拾一间干净屋子。”
按照惯例,宫中是有值房大臣的屋舍用于外臣居住,所以并无不可。
皇帝已经吩咐人去整理房间了,平毓秀只好答应,只是李言蹊关心他的身体,难免担心。皇帝倒是善解人意,不等李言蹊上谏,自己又加了句,“太师最近身体不好,顺便让太医进宫瞧瞧,也好让朕放心。李卿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无别的事,便先退下吧。”
转而向平毓秀,“太师方才一直没有休息,如今可在此暂歇,也先退下吧。至于刘卿,有关陪都招收新监生之事,你在奏折里说的不太清楚。便留下来细细讲讲。”
“臣遵旨。”刘芄兰心道陪都招生的政策早就是定好了的,怎会有什么不清楚的。难不成皇上又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老)臣告退。”其余二人,则奉旨离了殿。
“皇上,不知臣是哪里有疏漏了,这政策要怎么改?”
皇帝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抬了一下手,示意她跟自己去旁殿。
刘芄兰不知所以,旁殿是皇帝书房,而且是他的私书书库,平日接见大臣绝对不会让人进去的。饶是如此,她还是听话的跟着皇帝进了小殿,里面除了两个书架,便只要一桌一椅一榻。
“刘卿,朕前几日收了一幅画,拿给你看看。”皇帝已经屏退众人,此时只有二人同处一室。这让她莫名的有点心慌。
“这幅,是朕偶然得的,意境甚为高妙。”皇帝亲手铺开桌案上摆放的那卷画轴,明丽山川层层叠叠如海浪推送而来,这幅画用墨很淡,近处的山岭俊崖勾皴清晰,远方的群山淡如云雾。
至多不过是用干墨,用量也极少。然而整副画作的正中却用焦墨一点绘了一只展翅的飞鸟。
“皇上,您是让臣看这个?不是改进陪都招生的新策吗?”她只瞥了一眼那副画,并不想与皇帝讨论什么画技与意境。
他“呵呵”干笑了两声,道:“这个等会儿再说不迟,你只先说说,这画可是上品?”
她眸子左右稍微一摆,努力让自己不皱起眉头,勉强凑到那画前站了站,随口道:“这作画之人应是个初学者,对画技的应用不算娴熟。但是,胜在有意。
幼鸟在山川之上翱翔,岂非鲲鹏之志?可若是志向高远,这山川的侧影又像一处牢笼,这鸟飞再高,落脚还是困处。
所以,作画的人,应该是想要挣脱,却明白生活本就是束缚吧。”
她打眼看了一眼皇帝,他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飞鸟之后的万丈山川,用手指细细的勾画它的轮廓和内枝。
“牢笼?果然是呢。”他压着声音低语道。自己看了这么多遍,竟没有发现这是天封地接的一座牢笼。
安隽留下这幅画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志非鲲鹏,永远会活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吗?
慕宬长叹一声,骨rou兄弟,他何故猜忌自己至此?
目光扫过刘芄兰,这个女子,竟然一眼就看懂了其中的深意。眸中亮光收了,转而恢复了帝王之相。
“国子监博士刘芄兰接旨!”
刘芄兰心头一跳,有些不知所以,然而身体已经跪下。口中称道:“臣刘芄兰接旨。”
皇帝负手而立,喉结动了动,终是念出了那道口谕:“朕闻褒有德,国子监博士刘芄兰,为官清廉,不辞辛劳,守节乘谊。特加封为燕州长史,即日离京赴任。”
说到最后,他声音有些凝滞,狠心一甩大袖,毅然决然道:“回去吧。”
对方早已目瞪口呆,她没有听错吧,自己这是被调任出京了?
燕州,远在山海关外,冰寒雪飞,为何突然要将她外放到那种地方。
“皇上,臣不知是做错了什么?为何... ...”她说不下去了,燕州为上州,长史的品级高于博士,于她而言不算贬黜,而是升官。
明眸一抬,看到他坚定的目光,刘芄兰只好将剩下的话全部咽下。
“臣... ..领旨谢恩。”
作者有话要说:
东北那旮沓冷啊,还好有个温暖的怀抱在那儿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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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快要开坑了。男主是只小凤凰,粘人的一只…地位尊贵的神鸟??。。
额,是只很神叨的鸟…
且看他如何搞定力大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