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般。
薛山轻轻捏了捏她冰凉的手,“少说点话,安心休息。”
看着他这副颓然的模样,沉默片刻,陈逸低声解释说:“伤口有点疼,跟你说话,我能转移下注意力。”
薛山垂眸看向从她右下腹手术切口接引出来的那根透明引流管。
医生告诉他,因为阑尾穿孔,她的腹腔内积聚了一定脓ye。手术中将坏死的阑尾切除后,又灌洗了腹腔,是以术后需要放置一根引流管,把腹腔里残余的ye体慢慢引流出体外。
看着淡黄色ye体从引流管缓缓排至挂在床旁的引流袋里,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身体上的痛,他完全没有办法帮她承受,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床头的供氧瓶噗噗冒着气泡,输ye架上一袋又一袋ye体连续不断滴下,薛山静静看了她半晌,低下头,在她汗shi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
接下来几天,薛山每天往返于市区和雅里乡之间。晚上赶回去服药,第二天一早又来。
余笙笙婚礼结束后,自告奋勇要来医院陪护,陈逸没让。她怀着孕,身体实在不便。
薛山请了一个护工,专门负责夜间这段时间的陪护,第二天一早自己又来换班。
陈逸劝过很多次,不想他这样,太累了,直接请个护工就可以。但他在这个问题上拧巴得很,丝毫不动摇。
他很细心,事事周到,医生护士的每项嘱咐他都认真听着、记着,每次护工见到他来,总是一脸笑嘻嘻跟陈逸说:“你男朋友真是贴心,现在好多年轻小伙子都赶不上他。”
几天下来,连邻床的那位中年女病人和她的家属,都会忍不住对陈逸夸赞说:“姑娘有福气啊,你这男朋友是真不错,对你上心。”
每每这时,陈逸会回应她们一枚淡淡的笑,和一句“谢谢”。
术后第三天,陈逸的肠道才算恢复正常蠕动,肛|门终于排气。
可以进食后,她Jing神头也好了不少,嚷着让薛山给她买吃的,自己已经快馋死了。
薛山去外面买了蔬菜粥回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她。
陈逸觉得别扭,要自己起来吃,他不肯,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陈逸妥协。
“薛山。”她喝下一口粥,淡淡喊了他一声。
“嗯。”他眼皮没抬,低头吹着勺子里滚烫的食物。
“我做的是腹部手术,不是手。”
“嗯。”依旧眼皮没抬。
“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忘了我手是拿来干嘛用的了。”她小声嘀咕。
又送来一口粥,陈逸张嘴吃下,嚼了两口,听见他说:“你觉得你的手是干嘛用的?”
“自己吃饭用的。”她不假思索。
“错。”
“……”
他一本正经道:“等吃完饭你就知道了。”
一直保有小小的好奇,吃完饭后,见他收拾好餐具,拿去阳台清洗了回来,陈逸忍不住一直追问他:“你快说,我手是拿来干嘛用的?”
擦了擦手上的水滴,薛山来到床边,静静看了靠坐在床头的这人一眼,嘴边泛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陈逸想都没想,见他倾身过来,伸手抱了抱他。
放开后,连忙一脸期待追问:“快说。”
她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他站在床沿,身体逆在柔和的光影里,眼中缓缓升起浓浓的笑意。
“就这么用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吓人吧?
☆、56
怔了几秒, 陈逸忽然低笑出声,忍不住嗔了他一句:“流氓。”
薛山从没听过她骂人, 很难想象这样两个字从她嘴里发出来是什么感觉。
但现在听来,好像还不错。
他抬手挠了挠眉角, 也跟着轻笑出声。
邻床的女病人出去散步回来,跟他二人笑眯眯点个头,算是打招呼。
等邻床病人午休睡下后, 薛山把陈逸的病床摇低,让她也睡个觉休息一会儿。
睡了不知道多久,陈逸忽然从梦中惊醒。心脏一通狂跳,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缓了好一会, 她才渐渐恢复过来。
窗帘被阖上,病房里光线温暖而柔和。
午后的街道热闹且聒噪, 汽车鸣笛杂糅着不远处大楼的施工声,隐隐飘进来。
输ye架上的药袋已经更换了新的。
床边,男人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息。
隐隐觉得伤口处有些胀痛, 陈逸微微动了下身子,病床发出极轻的一声响。
薛山睁开眼, 看她像是要撑坐起来, 忙上前扶住,低声问:“怎么了?要起来吗?”
陈逸点点头,薛山绕到床尾摇升降杆。
目光恍然地坐了一会,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