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心如死灰</h1>
丁方两争在媒体的大肆渲染之下,闹得是满城皆知,或许是碍于舆论影响,政府官员不得不彻查此事。
对于方展博打伤丁益蟹的官司,第一场丁家便输了官司,这无疑让丁孝蟹觉得脸面无光,此刻他手持酒杯坐在沙发之上看着新闻对于丁方两家的报道,大抵是他小看了方婷。
“大佬,再这样子下去,我们的生意没法做了。”丁旺蟹放下手中的财务报告,眉眼里充满了焦急。
此时一经传开,那些拿钱办事的官员人受舆论影响,不得不站出来办事,天天过来扫他们的场子,生意受创,那群自诩老资格的叔叔伯伯也上来给他施压,这些丁孝蟹很早就清楚,这事如果不尽快解决,不仅保不住老爸,连他也大受影响。
“我知道了。”
丁孝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摇晃着杯中猩红如缎的酒ye,眼睛里闪过一抹血红,那是他的名字,电视里的方婷凝着小脸,看不出任何情绪,决绝而不惧,胸口的白衣上明晃晃的写着他——丁孝蟹是黑社会,红的似血,许是她身份特殊,面容Jing致,镜头总是刻意的对着她,报纸头版上也挂着她的肖像。
方婷决绝如斯,真正与他撕破了脸皮,而他午夜之时还会眷念她的娇嗔,温言软语,刚强如他也变成绕指柔,这种不由自主令丁孝蟹无所适从。
不可否认,他还爱着方婷的,哪怕她恨得他要死,甚至他直到此时此刻,倔强如她也还是他心中的那个她,丁孝蟹仿佛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结局,就算他再不舍他真的不能再手下留情了。
等丁家兄弟到齐之后,丁孝蟹把决定权交给了丁益蟹,至于他怎么做他不会再过问,哪怕他心里很清楚方婷会面临什么,这,大概是他对方婷最后的心软了。
他仰头喝尽杯中的红酒,绵绵无尽的无力席卷而来,耳边听着兄弟三人的讨论,如何让方家改变口供,丁孝蟹放下手中的空杯,提步往楼上走去。
丁旺蟹一直都关注着老大,心中清楚,方婷对于他来说有多重要,甚至他私心里也希望他们圆满,只想付出最多的大哥活得轻松欢悦,只是这一切都因爸爸的回来而破灭,那些仇恨并未因时光而消逝,反而缠绕成索,纠结难开,心里对爸爸产生了几分怨恨。
等一些商讨完毕,丁益蟹表情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胸腔内流窜着无以言表的快感,他要报复那个女人,这游戏他会慢慢玩,想到这些他便兴奋得不能自持。
这场战才刚刚开始,方婷便有了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疲惫,她可以挺直了脊背去抗衡曾经深刻爱着的男人,不是她心狠绝情,那是一种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心如死灰。
睡在她上铺的小敏,原本丰腴的双颊变得清瘦,少女的天真瞬间被人以残忍的方式破坏,哪怕处在熟睡当中,好看的柳叶眉也是拧着的。
方婷打开了窗外往外望去,天色蒙亮,桐树上的叶随风飘摇,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跳来跳去,啼声清脆悦耳,清风拂过她面颊,凉凉的很是舒适,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堵在胸口作呕的浊气。
既然睡不着那就不勉强睡下去,才刚打开门便听见门口听见窸窣的响动,睡在折叠床上的方展博也听见这声音,利落的跳下了床。
方婷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当头被人浇上刺鼻的ye体,眼睛里是热辣辣的疼,而那两个鬼鬼祟祟的烂仔语带威胁,说什么下次浇硫酸,然后丢桶飞快地跑了。
方婷在方展博的帮助下擦拭着满脸的汽油,而方芳更是奔溃至极,尖锐的叫嚷着,而罗慧玲去厨房扭开了水龙头,却没半点水流出,方敏呆呆的站在一边,眼睛里有着不知名的哀伤,方婷用干毛巾擦拭着,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这天清晨就像是一个预警一般,从那天起,她们的门口会被人泼上不知名的ye体,甚至还有人的粪便,弄的巷子里臭味熏天,紧接着是整栋大楼开始断水断电,半夜出现恐怖的叫声,种种现象引得整栋楼的邻里向她们抗议,甚至上告让政府收回房子,逼迫他们搬迁。
门口还有孩子的哭声,尖锐的指责声,方家五人躲在房中不敢外出,断水断电,如果不是李光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送吃的过来,可算是惨不忍睹。
“我们不告了,呜呜……”方芳早已崩溃,因为几日的恐惧,眼圈下的青影清晰可见,“我们回大陆老家,忘了香港的一切好不好。”
“方芳,你在说什么胡话。”方展博眼见妹妹胆怯,他眼里有着指责,“你这样对得起爸爸吗?”
“是啊,全世界就你对得起爸爸,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哪了,是我和玲姐扛起了这个家,你在哪啊。”
方芳哭得整张脸都shi了,为了生计十四五岁便辍学成了工厂女工,为这个家吃苦最多的是她,付出最多的是她,为了两个妹妹读书成才,在工厂加班加点,不敢休息的是她,冬天时磨得双手粗糙皲裂,血rou模糊的是她,为了这个家,所有的一切她都毫无怨言,心甘情愿。而作为方家唯一的男丁,只知逃避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