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三叔</h1>
沈迎夏吹好头发,赤身出来,盛赞已经不在了。
她在纯白的梳妆台前坐下,镜中人洗去残妆,长发服帖,艳丽五官敛去几分锋芒。沐浴过后的热度犹在,细腻肌肤chao红未褪,白皙胸前吻痕斑驳一片,上遮瑕的时候还有点疼。
快速画了个淡妆,刚换上方领的墨绿色真丝裙,沈玉便来催。
今晚她是主角,迟迟不露面确实失礼。从滚动鞋架上拿一双红色芭蕾舞鞋,颜色恰到好处,红配绿也不显突兀,又取过一只玳瑁色手包,正往外走,余光掠过放首饰的玻璃柜又停下脚步。
对门外说:“阿玉,你先过去。”
她的东西一向是自己整理,连张妈都很少进衣帽间。
多了一只蛇形扳指。
雕工Jing细,蛇头生动,成色极好,翠得能滴出水,套上大拇指,不大不小刚刚好,不愿意取下来。
这个盛赞,没人比他更懂投其所好。
沈迎夏倚在二楼观望了一会儿,她的爷爷沈天赐撅着嘴双手交叠掌着拐杖,和几个白胡子老头叭叭叭。他们不入席,其他小辈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一字排开,欠身随侍。沈玉和盛赞倒是自在,背对众人,立在窗前喝酒。
哎,色欲熏心误了事,还得自己去哄。
她提起裙边下去,像是知道她来了,盛赞突然转过身,荡了荡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沈迎夏也是个不争气的,越走近越局促,一个不留神崴了脚,好在是平底鞋没出洋相。
沈玉摇摇头:“三叔你不厚道,就这一会儿你也要勾引她。”
盛赞不置可否,又满上一杯。
是盛家的大伯先开了口,“夏丫头来了。”
“你还下来干什么。”
自家爷爷别过头,愣是看都不看她一眼,沈迎夏心生一计,身子故意晃了晃像站不住:“哎哟喂,老头我脚疼。”
沈老头拐杖都不要了,扶着沙发就喊:“沈玉,给张医生打电话,请他过来一趟。”
又是一声敞亮大笑,“老沈啊你看看清楚,夏丫头可没真摔着。”
沈迎夏抱住盛老胳膊:“还是盛爷爷疼我。”
老人冷哼:“那你改姓盛好了,今天这顿就算是告别了。”
“也可以吧,反正盛爷爷也挺有钱的。”
“哼,我就跟你说吧,她可没良心的。”
沈迎夏直起身子,九十度鞠躬,“是夏夏不对,让爷爷们还有叔伯阿姨们久等,今天的甜点我来做,给大家赔罪。”
话毕她从沈玉手上接过摇铃,铃声清脆,依次入席。
为表歉意,主桌长辈的酒由她倒,长桌末端是盛赞,倒不是他辈分低,而是他不讲究这些,永远坐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够隐蔽才有发挥空间。
沈迎夏很矛盾,她战战兢兢的叫了声“三叔”,倒酒的手都在抖,第一次觉得这高脚杯“海量”,怎么这么半天还不满。
餐桌下,盛赞的手摩挲她的大腿,一股热流隔着轻薄布料传遍全身。脚放肆的顺着裙摆一点一点蹭过脚踝,刮过小腿,在小腿肚打着圈圈,“快溢出来了。”
他意有所指,目光沉沉,沈迎夏手忙脚乱停下,打翻了酒杯,身上shi了一大片,还有不少溅到盛赞腿上。
盛赞深色西裤倒还好,沈迎夏比较惨,本就细窄的裙子更加紧密的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盛家大伯的儿子盛齐宣在邻座,见状忙将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肩上,热心的用手帕为她擦拭酒渍,沈迎夏避退不及,手心冒汗,食指紧紧的抠住那只翠色扳指,不敢去看盛赞的脸色,默念:大哥你别害我啊。
沈玉离得近,周围温度一点点降低,只得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拯救世界。
“三叔,我带你去换衣服。”
刚抬脚好像想起什么,又回头:“姐,你不走吗?”
沈迎夏这才回过神来,对盛齐宣道谢,脚底抹油跑得比兔子快。
盛爷爷中气十足:“夏夏这是害羞了。”
“齐宣今年是不是有二十四了都?”
沈天赐有点上头,他见自家孙女和盛家小子站在一块男俊女靓,不由得有些罗曼蒂克的想法,完全忘了今天过去,沈迎夏也才满十七岁。
好巧不巧,这句话让正在上楼梯的两人听到了。
保命要紧,沈玉道:“三叔,我去厨房看看甜点。”
“嗯。”
没有长辈在,盛赞也不再收敛,一脸似笑非笑,邪的很。
“好歹是我姐过生日,你你你,还是手下留情。”
“嗯。”
房门没锁,浴室大开,水声淅淅沥沥,盛赞静静的听了一会儿,摸出烟去了阳台。
沈迎夏故意洗得慢,手指都泡出褶子了,也没人进来。
她有点慌,以她对盛赞的了解,他应该把她cao得三天不能下床才对,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