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大婚</h1>
今夜是皇上皇后大婚。
层层叠叠的红底金凤喜服蛛网一般紧紧裹在韩凉呈的周身,白日举行大婚仪式时的凤冠已由侍女摘下换成了小簪,原本拔的头皮生疼的发髻也被解开披散在肩头,洋洋洒洒如写意画的黑发着实令侍女惊叹了一番。凉呈忆起那侍女的恭维之语,牵了牵嘴角,随手掀开了自己眼前的盖头丢在了喜床上,站起身走到了桌案前。
皇上举行完大婚仪式后不能直接与皇后相见,还需在前朝接受百官朝贺,与臣子筵席痛饮一番方可享受洞房花烛夜,而这宴席没有一个时辰是结束不了的。凉呈不愿意枯坐那么久,眼下所有人都候在殿外,她一个人掀开盖头也无人知晓,这大约是她最后的自由时光了,今夜过后一言一行都有无数眼睛盯着,一旦她出错,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睛就会吐出烈焰将她灼烧致死,这便是嫁进宫里的坏处。
她抚着桌案上的宣纸,一手慢慢地研着墨,眼睫低垂着遮住了一双清丽的眼。这砚台是端砚中的极佳品,研磨没几时便源源不断地涌出墨汁,凉呈提笔坐在桌案前蘸了蘸墨,欲挥笔写些札记,笔头触纸,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脑海一时竟空空荡荡,不知有何话可讲,同何人可说。她怔怔地望着砚台,过了许久,才惊醒般轻轻提笔,纸上流出两行字,却是最俗又最真的两行:“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自己已嫁了世上最多情的人,这心愿注定不得实现,写下又有何用呢?
她复提笔一字一字地涂黑,才涂到“人”字,殿外却传来了通传声:“皇上到!”没料到皇上这么早便回来,她迅速将下面几张白纸抽出盖住自己的字,笔撂在砚台上往床边跑,刚盖好盖头,门就被推开了。
凉呈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疾不徐,丝毫不见方才的人仰马翻,心里却庆幸这昭辉殿有三进三门,不至于让皇上立马就见到自己。她从盖头下的空隙里盯着地面,一双秀龙的靴子停在了她面前,有低沉淡漠的嗓音问她话:“皇后等急了吗?”
凉呈捏了捏自己的小指,开口回答:“并未,臣妾等您是应该的。”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
静默弥漫在室内,和月光一般冷感,窒息。
眼前的盖头猝不及防被掀开,入眼的是金边喜服袖口,面前的人手里正漫不经心地揉着盖头,原本用来掀盖头的喜秤还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凉呈心里恼怒,抬眼瞧那九五之尊时目光却没有丝毫情绪的泄露,她朝那张轮廓英俊的脸笑了笑:“皇上,您在前头应该喝了不少酒,多酒伤身,这合卺酒不如就免了,臣妾命人煮些醒酒汤给您。您觉得呢?”
“不必。朕和皇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饶是凉呈再怎么镇定,听了这句脸还是红了,进宫前有尚宫专门教导她床下和床上的礼仪,该知道的不想知道的此刻一股脑都浮现在眼前,她既生气皇上这无可所谓的态度,又害怕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正胡思乱想间,一只骨节分明保养得当的手已经抚上她的下巴:“替朕更衣。”
她不得不站起来。皇上身型修长,即使踮起脚替他解衣领,她才堪堪抵到他肩膀。顺着衣领一路向下,解开了衣襟和腰带,需要脱掉外袍,凉呈抿抿唇,艰难开口说道:“皇上…”原本想提醒面前人该收回两只拢在她tun上轻捏的手,不料开口声音颤了颤,娇憨可爱,听得他耐心全无,直接将凉呈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有重量压到她身上,胸前的雪ru被挤作一团,她胡乱推拒着想坐起身,却被李楠渊用腰带三两下缚住了手。不欲听她说些令人不快的话,他寻着唇霸道地吮吸着,一腔酒气来回荡漾,一手揉捏着绵软的雪团,一手扯开了她的喜服,顺着光滑细腻的大腿摸上去,在幼嫩的花溪处来回轻抚。身下的小人呜呜咽咽,猫儿一般拱了拱腰,两条玉腿欲并拢摩挲,却被李楠渊掰开环绕到他腰际。眼前的景象很有冲击力,白皙的胴体横陈在火红的喜服中,赘rou全无的小腹急促起伏着,他的皇后似一尾体态轻盈的鲤鱼,在水中柔软的穿梭摆动。
他喝了许多酒,那些大臣捧着酒杯说着假惺惺的贺辞,他也端着笑脸一杯接一杯的灌饮。恍惚间,此刻面前那蓄满泪水的双眼成了玉樽中清澈的佳酿,勾的他低头轻吮了一口又一口。滋味太好,胜过世间一切琼瑶,下腹处的火似七月灼热的空气,熏的他心浮气躁,扯开了身上的衣物,还不够凉爽。他急切地想泡进酒缸中好让自己喝个痛快,便埋头在凉呈脖颈处不停的舔舐,下身的怒龙则来回摩擦着花溪,引得那处汩汩的流着甜酒。
凉呈额上一层薄汗,白嫩细滑的肌肤泛着微粉,耳根似烙铁般通红,皇上的龙根有如三月拂面的柳絮,勾的她浑身范痒。她害怕如此陌生的反应,想侧过身子抵挡,却被李楠渊捏着细腰不得动弹,他面上带着懒懒的笑,两手提起快掉下的细腿架到臂弯里,侧头亲了亲她脚踝安抚道:“月笼乖。”
月笼是她的小字,取月下灯笼朦胧婉约之意,不想皇上竟然知道。她想开口问为什么,却被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