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您至于这么急吗?</h1>
客厅里。
福伯瞥了好几次客厅的大钟,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整点钟声第二次敲响,音质清脆悦耳,回响在异常空旷的客厅里。
福伯轻叹了口气,哈着腰,试探的问:“老爷,要不我再通知下少爷?”
“啧。”是极不耐烦的气音。
坐在沙发中央的老人,着整洁朴素的中山服,两腿间杵着一根雕有龙头的拐杖,两手交叠在上面,手背落着深浅不一的疤痕,映照着老人历经沧桑的前半生。
他脸消瘦,却不露骨,眼眶虽深,可两眸子黑亮,泛着寒光,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的报纸被他折叠好,放在一边。
他抚着修剪得当的山羊胡,侧头撇了眼福伯。
“我说你那木鱼脑袋什么时候才能开窍?跟了我这么多年,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醇厚清冷的音色,却是调侃的语调。
福伯对老爷子向来恭敬如命,忙接着话:“老爷教训的是。”
老爷子抬了下眉,“你给我泡杯参茶来。”
福伯轻声应着,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听见老爷子在后面嚷着,“桂花糕也给弄点。”
心里念叨着:“这臭小子,硬是让我给等饿了。”
回头之际顺便看了眼时钟,老爷子隐着一丝笑,将叠好的报纸又重新打开。
这一时半会,怕是没完没了了。
待秦墨不急不慢的下楼时,老爷子已吃完了一小蝶的桂花糕,正细细的品着茶香。
余光瞄见楼梯处自家外孙从容不迫的身影,他眯着眼继续喝茶,权当没看见。
福伯见他下楼,立马迎过去,小声埋怨着,“少爷,老爷他等了..”
“咳咳咳..”几声稍重的咳嗽声。
福伯识相的闭嘴,安静的退到一边。
等秦墨入了座,老爷子这才正眼瞧他,吊着眉梢,有几分笑意。
“你小子终于舍得下来见我了?”
对外公的性格习性,秦墨太过了解,脑中自动忽略这句话,只说了声,“让你久等了,外公。”
老爷子可没心情跟他寒暄,茶杯一放,身子靠向柔软的沙发,头微抬,胡须随着动作要翘上天了。
“那丫头在楼上?”
“谁?”秦墨答的平静。
老爷子鄙夷的看他,“怎么,还跟我装傻呢?”
秦墨没回话,慵懒的岔着腿,一手撑着头,眼微微眯起,似有些疲累。
他这两天不眠不休的照顾那小姑娘,老爷子也是知道了,所以才会如此好奇,什么样的小姑娘能让冷漠的外孙如此上心。
“什么时候带给我见见?”
静了几秒后。
秦墨音色略哑的回,“等她身体好些吧。”
“呵。”老爷子毫不给面子的嗤笑道,“身子没好,你给我晾3小时,这要好了,我是不是得等你一天啊?”
秦墨忽地轻笑了声,这老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幼稚。
明明他的人生经历丰富的都能写本自传了,可他那威严冷峻的外表下,却永远藏着一颗干净纯粹的童心。
实属难得。
秦墨抬眼看他,淡然的问:“您大老远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老爷子笑意渐收,这小子还是那性子,调笑两句就不耐烦了。
站在一旁的福伯终于有了眼力见,忙不迭的递给老爷子一份文件。
老爷子干燥有力的指尖在文件边缘处轻磨了几下,眼底闪过微弱的亮光。
“你答应过我什么,没忘吧?”他将文件扔到秦墨跟前,沉声问。
“没。”秦墨答的很快,语气坚定。
老爷子倏然松了口气,眉眼一挑,“我以为我这辈子都等不到这天了。”
拐杖在茶几上轻敲了下,“股权转让书,你看看,没问题给签了,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秦墨倾身,手随意的翻了翻文件,唇角微扬,“您至于这么着急吗?”
“至于。”老爷子也应的爽快,语气是急迫的,“谨防你后悔。”
邵老爷子一手建立起的商业帝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想得到的,可偏生秦墨对此毫无兴致。
老爷子有意将他培养成继承人,他心里是清楚的。
所以一直以来都在抗拒。
以前他的性子有多冷漠,抗拒的语气就有多让人寒心。
可老爷子心脏大,即使被他冷言冷语拒绝过无数次,仍不死心。
他70大寿那天,就着寿星光环,又深知秦墨骨子里对他的敬畏,硬是跟秦墨要了一允。
今后秦墨不管以任何形式动用了ST的势力,他都必须无条件接任老爷子的位置。
接下庞大的ST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