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消了。
安如宝反手将大门关上,拉着宋初的手向里走,边将两人要同行的事情跟他讲了,宋初听完,撇撇嘴,道:“他倒是聪明,知道邢大哥的身手好,他们家的那几个花架子可比不上。”为保路上安全,安富民花大价钱专门给自家小爷儿找来几个护卫,都是二十上下的壮实汉子,站着不动颇能唬人,只是身手在邢山和宋初眼里看来,不过是花拳绣腿。
安如宝回想起安承佑不住看向他身后的举动,再看宋初那副半点儿看不上眼的模样,实在很想知道当初安承佑到底干了甚么天怒人怨的事儿让宋初如此不待见,除了为安承佑默哀,心中也是窃喜不已,点着宋初的鼻尖,道:“是是是,我家夫郎的身手最好,能把他们全都撂趴下。”宋初挺了挺胸脯,道:“那是。哼,不让我去是你的损失。”
安如宝见他又想起这茬,忙道:“杀鸡焉用牛刀,你这样厉害自然是要用到紧要的时候,去州府这等小事有邢大哥就够了,对了,后日便是秋日,想不想吃秋饼,我做给你吃……”轻松将这事儿岔了过去。
八月十八日,宜出行。
一大早,全村大多数人都聚集到了村口送行。村里出了两个秀才,这一去说不准回来就会成了举人,举人和秀才不同,秀才只是有功名,举人可是能做官有俸禄的,便是平日和两家关系不好的,也赶来套套近乎。
因着这一去就要月余,两家都为考生准备了不少东西,安如宝还好,零零碎碎装了半个马车,安承佑就夸张了,加上四个护卫,家里足足给他准备了三辆马车,每车都装的满满登登的东西,那架势恨不得将全部家当都给他装上去。
还是安修实在看不过眼,站出来,对这安富民道:“糊涂!这是赶考,不是搬家,如此扎眼,是怕半路上无人打劫于他么?!”把安富民说的老脸通红。
一旁的安井乐不乐意了,哼了一声道:“我家承佑可不比那些泥腿子出身,皮糙rou厚的穷鬼,这些东西都是他平日用惯了吃惯了的,哪一样都有用,这不是有护卫在么,能出啥事儿?!”那意思便是不用安修多管闲事。
安修自在村中开了学堂,备受村民敬重,安井乐的话一出口,周围村民的表情都有些不好看了,还没等安修说话,安富民先黑了脸,回头骂道:“你懂个屁,我就说不用装这么多,你偏不听,一个赶考的学子拉了这许多东西,你想让咱家小爷儿在路上丢了命么,夫子啥场面没经过,用你多嘴!”又指着身边的几个仆,吩咐道:“你们把不用的东西都卸下来。”
几个仆人二话不说,七手八脚就把车上的东西都搬了下来摊在地上,只见里面的笔墨纸砚倒罢了,被褥、锅碗瓢盆应有尽有,就是枕头都给带了两个。围着的村民立时都笑了,直笑的安承佑头都抬不起来了。他也劝了阿么好几次,可他阿么就是不听,到底闹了笑话。
仆人在安修的指挥下,将必需的东西又搬回了车上,因东西少了一大半,马车便空出了一辆,只剩下两辆,一辆上坐着安承佑,一辆上是四个护卫。
另一边安华和楚离、方伯一家和其他几家交好的都来了,安如宝和他们一一告了别,又使劲抱了抱自家小夫郎。宋初眼圈红红的,又不好多说甚么,乖乖地任他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安如宝方在对家人的不舍中,上了车,跟在安承佑的车后,向村外驶去。
安如宝一走,家里其他人心里都空落落的,不踏实,尤其宋初整个人都恹恹的,到家便回了西院屋中,一个人抱着膝坐在安如宝平常最爱坐的榻上,这是他和安如宝相识后,第一次如此分离,他觉得自己整颗心都不知了去向。
秦风明白的他的心思,便让人别去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一家人的伤感并没有持续很长,随着秋意渐浓,山上的果子又到了采摘的时节。安如宝当初买来的树苗本都不是当年生的,栽下第二年便有一小部分开始结果,这两年结果的树越发的多了,今年更是有多一半都结了果。果子结的也厚实,虽说早熟的水果早已摘过,可剩下的苹果梨子甚么的还有不少,要都采摘下来可不是他们一家能干的完的。何况还有几十亩的地珍珠要锄,更是需要人手。
幸好此时尚没到下麦苗的时间,村里闲人不少,安轩便找到安如喜,想要雇村民帮忙采摘,安轩家在村里向以宽厚大方闻名,一听他家要用人,第二天便来了不少,安轩也没挑拣,给他们分了工,锄地珍珠的锄地珍珠,摘果子的摘果子,地珍珠那里由安华和方建成负责,果树这里便由安轩自己和安水生的阿爹安正看着。
这些年,山上的果树一直是安正在照看,工钱也由当初的一月一两银子涨到了一两半,安正病的那几年身子亏空的厉害,干不了重活,便整颗心都扑到了树苗上,尽心尽力的侍候,可以说这山上的每棵果树都是他的心血,干活的时候生怕有人浑水摸鱼,看的比安轩还要认真。
爷儿汉子们在山上忙,秦风便领着几个来帮忙的哥儿在家准备吃食。家里人都忙的团团转,宋初不能上山,厨房里的活儿也用不到他,便和楚离一起照看孩子,安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