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只是闻人语自己的想法。
对于初见闻人语的安远候夫妇来说,闻人语所表现的礼数恰到好处,瞧着就是个会做人的。
侯夫人杨氏抚了抚帕子笑道:“不管怎么说,这孩子倒是不错。”
安远候凝了凝眉,早没了先前在闻人家的亲和态度,有些不太赞同地道:“闻人家到底不是最佳选择。何况……依着言之的性子,怕是不愿看你这么做。”
杨氏笑着拍拍他的手:“老爷的意思我明白,可这做父母的不就希望自家孩子过的好么。言之这毛病是改不的了,与其让他自己胡乱来,不如早些找个人伴在身边。何况老爷也见了,这闻人家的小子不似闻人家那些没脑子的,又与闻人夫人并不亲近,未必不是良配。”
安远候叹了一声:“罢了,且先看看言之自己如何看吧。如今言之明晃晃地跟着二皇子,若是再不做些事情盖过皇上的眼,恐怕早晚要出事。”
杨氏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闻人成对于闻人语的识趣还是表现的颇为满意,难得没有再训斥他,而是几句话便把他打发离去。闻人语也不介意,只是临走之前含笑看了一眼徐氏,目光带着明显地嘲讽。
肚子里刚有了就迫不及待想要把他打发走,真是恨不得赶紧给她的孩子腾地方呢。可惜了,这爵位他不想要,也没打算留着,徐氏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徐氏虽然将闻人语的目光看的明白,这时候却也顾不得与他相争。眼见着闻人语离开,连忙道:“老爷有话不如与我进屋再说?”
闻人成恨恨瞪她一眼,甩袖先行进屋。徐氏紧跟在后头,一进门就挥退了侍从,关紧了屋门。
“今日之举,是你自己安排的?”闻人成怒目瞪着她,显然已经气大了。
徐氏连忙安抚道:“老爷先别气,听妾身一句可好?”
“你说。”
“安远侯公子一直跟在二皇子身侧,恐怕不少人已经将安远侯府看做了二皇子的人。以安远候的为人,定然不愿意让人就这么给他们打上标签,所以安远侯府的这门亲事就成了表态。而这位小公子喜好男风不是秘事,京中虽说无人抵制男风,却也少有世家子弟有此种喜好,并愿意与人光明正大结亲。话又转回来,大少爷多年未归家,恐怕对于老爷您这十几年的不闻不问早就有了怨气。将来即便是大少爷承了爵,也不一定会善待闻人家。但……如果与安远侯府这门亲事成了,一则大少爷行事定然会有所牵绊,不得不多顾虑一些。二则……天家事重,徐家自是不必说,日后定然会帮老爷。但保不齐有个万一,看在陆少爷的面子上,天家即便不会留下恩泽给闻人家,却也不至于赶尽杀绝。老爷,妾身所为,可都是为了您和这个家啊!“
闻人成听完眉宇稍动,却没有表态,只是凉凉看了她一眼:“你倒是想的深远。”
徐氏柔柔一笑:“妾身是老爷的妻,自当该为老爷排忧。”
“行了,此事你无须再插手。”说罢,起身便朝着书房走去。
徐氏站在他身后,握着帕子轻轻一笑,眼底满是志得意满。
贵子之身下嫁,便是放弃了继承人的身份。她倒要看看,那位自诩过高的大少爷要如何和她腹中孩儿去争!
按照徐氏的想法,安远侯府与闻人家结亲倒并非是招差棋。若是换做别人,心里无人又心系家中,自然就会应下。总归是与个男人成亲,即便过得不好也不至于像女人一样争来争去。何况两个男人过日子,总归想法念头会有契合的时候。
只是千算万算,徐氏没有算到安远侯一向是看重自家儿子自己的意愿。也并不知晓其实在安远侯眼中,地位名声远不如一家平安来得重要。照安远侯的想法,若是成了自然千好万好,但若是不成,他倒是也不介意收敛一切,安心做个闲散之人,任由自家儿子过的开心便好。
杨氏一归家便瞧见陆言之正在院子里站着,瞧那打扮也是从外头回来不久的,顿时叹气:“又与你表哥去见面了?”
陆言之轻咳一声:“母亲不必多虑,孩儿自有分寸。”
杨氏无奈:“我怕的就是你太有分寸,反而将自己栽了进去。如今这架势,稍有不慎可是会全数牵连的。”
陆言之自然不能和母亲说他跟着表哥是因为他家表哥胸有成竹,只能状似乖巧地应声:“母亲安心,孩儿不会乱来。孩儿瞧着母亲与父亲刚回来,可是去哪家会友了?”
一提起这个,杨氏也来了几分兴致。那模样,倒是与其他家给自己孩子相看媳妇的架势有些相似:“来来来,正巧我和你父亲也想与你说说。”
陆言之怔了怔,任由杨氏将自己拉进屋中,心底却开始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
杨氏拉着陆言之坐下,安远候放下茶盏看他:“你祖父最近可与你说过什么?”
陆言之闻言一顿:“只是说了些小事,并无嘱托。”
安远候颔首:“你祖父既是未阻止你与二皇子结交,我也不便多言。但你万不可忘记,行事一定勿失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