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普通生意人,南飞燕行走江湖多年,自从跟他成亲后就一直隐退,再也不露面了,最近才出来,却是为了替相公医病。
普通的病也就算了,孙树偏偏得了种怪病,看了那么多郎中,都没人见过这种病,也试着吃了几回方子,收效甚微。
听说发病前毫无征兆,忽然就晕倒了,高烧三天不退,呕吐不止,退烧后神志不清,严重时连南飞燕都不认得,如今一直昏昏沉沉,每日靠着一点参汤维持体内所需营养,饶是这样,身体也比往日消瘦许多。
那老头也大致如此,小孙儿名唤阿梨,乖巧懂事,爷爷神智糊涂,不认得自己,他也不恼,总是踮着小脚站在医馆的柜台前,只露出半颗小脑袋,小心求人家帮爷爷看病,拿不出银子,就跟人家说他可以在店里帮忙做事,做什么都行。
孩子实在是太懂事,又可怜,所以大家都愿意帮忙,可前后来了几个郎中,都对这病无能为力,只能每日送些吃食给爷孙俩,病治不好,总不能让两人饿肚子。
斗药的告示一出,马上就有热心人想起了这老爷子的病,连忙跑去江家四叔那里把这事儿一说,正巧南飞燕也找到了四叔那,两方一对这病症,四叔决定即刻安排斗药时间。
明日就是正式的日子,宜都此时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场比试,热闹的人群中,有一个姑娘,面容清丽脱俗,衣着华美却不艳俗,像个男人似的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折扇上是江波烟雨图,扇着风,左看看右看看。
边上一个小跟班丫头,也高兴的不得了,看什么都新鲜,回头问她:“小姐,咱们好不容易溜出来的,大宁这么大,为何您非要来这宜都啊?”
那姑娘合上折扇直接给了小丫头一下子:“笨死了,没听说过斗药么!我听老嬷嬷……老nainai提过几次,说几十年前那场斗药,可是全大宁都轰动了,如今好不容易赶上一回,还不来凑凑热闹。”
“可是小姐,你的病刚好,万一咱们被逮回去,奴婢这命……”
“嘘!”那姑娘用扇子立在唇边嘘了一声,眼睛滴溜溜转,悄声说:“放心,真出了事,有我呢,谁敢动你,我就死给他们看。”
小丫头捂嘴偷笑,她们家小姐就是这样,护起食来让人心里舒坦的紧,恨不能一辈子服侍她。
这人就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小公主,朱黛柔。
因病了一阵子,在宫里闷了好久,好不容易病好,求皇上他又不答应放她出宫玩,这丫头竟然偷偷带着贴身侍女藏在运输马车里溜了出来,还一路平安到了宜都。
她就是奔着斗药来的,这一路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斗药,说的她心里痒痒的,早早到了宜都,就等着明天亲自观摩。
两人谈笑间,根本没注意旁边楼上的情况,忽然就听上面一女人尖叫:“小心!”
朱黛柔顺势往上一看,一个大盆栽,直挺挺的砸向自己,她瞬间就木那了,不知该往哪边躲,正手足无措,忽然身边窜出一人,直接就把她扑倒在地,那大盆栽咣当砸在她刚刚站的位置,摔的粉碎,泥土倾洒一地。
那人抱着朱黛柔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下后也没松手,两人喘着粗气,惊魂未定,朱黛柔刚想道谢,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往身上一看,自己胸前那是什么?
那是一只男人的大手!
朱黛柔登时“嗷”的一声,奋力把那人推的老远:“你干什么!流氓!”
那人还没缓过来,又被推的滚了两圈,后腰咣当撞上路旁的大柱子上,他皱着眉头,伸手去揉后腰,咬牙站起来,鄙夷的打量朱黛柔:“姑娘,你就这么对你救命恩人啊?”
朱黛柔护着胸前,毫不退缩,理直气壮的:“什么救命恩人,你趁机,趁机……反正你就是流氓!”
那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面容俊朗,Jing气神十足,衣着考究,尤其是一双黑底紫金锦缎靴,价值不菲,他忍着疼恨得咬牙切齿的,心里琢么这丫头怎么这么不讲理,好心好意救了她,不说感谢,张口就骂人,看来以后看还是不多管闲事为妙。
不想多做纠缠,他还有事在身,轻哼一声准备走人。
谁想朱黛柔还没说话,身边的小丫头先冲了过来,双手伸直挡在他面前,凶巴巴的:“不许走!欺负了我家小姐,想一走了之?”
那人哭笑不得:“怎么着,好心办坏事,还赖上我了?”
“你得跟我家小姐道歉!”
年轻男子不屑的瞥了眼朱黛柔,轻笑一声,理都没理这小丫头,径直走了。
小丫头还想追过去,朱黛柔赶紧把她叫了回来:“行了行了,就当被狗咬了,别惹事,回来回来。”
这毛丫头被宠坏了,平日在宫里就暴脾气,一众小宫女没人敢惹她,不过这可是在宫外,朱黛柔明白,身份不能公开,惹了事也得吃亏。
那俊朗小生捂着腰直接去了江府,站在江府门前一阵叹气:“江清月个死丫头,不来看你我能遭这罪?”
刚要敲门,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钟云峰?”声音里带着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