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活了那么久了,却跟个孩子一样偶尔会如现在这般靠在我的身上休息,双手死死抱我抱的紧。
“和我讲一讲,你小时候,年轻时候的事情如何?”轻轻一叹,步风尘十分惋惜的说道,“若是可以回到从前就好了,我便可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知道你的存在,那般望着你,望着你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婴孩,一点一点的成长为如今在我身下的愁天歌,这样的感觉,就算只是讲一讲,都会让我觉得很神奇。”
很神奇吗?我怎么觉得步风尘的想法有些变-态来着。
竟然想要看着我从一个婴孩,一点一点的成长为如今的愁天歌,啧啧,我一想到步风尘会用如今看我的眼神看从前还小我的样子,就有些怪怪的不舒服。
还好,步风尘回不到从前。
“那我还想看一看小时候的你呢,那个时候你也是个装冷酷的小孩子吧?要是让我遇到了,一定会脱-光你的衣服,看看你到时候还会不会装冷酷,呵呵。”我笑着说道。
“我现在就在这里,你来脱好了。”轻声笑着,这曾经高傲冷酷的圣门大圣人是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凡人了,有时候在我的面前,那简直就是百无禁忌。
步风尘竟然想要知道我的过去,我的过去不如他么那么明亮,没有和蔼可亲的母亲,也没有和蔼可亲的师傅,倒是有一个特别的母亲,特别的师傅。
“第一个教我如何将人杀死的,是我娘。”望着屋顶,我伸手轻轻抚着步风尘柔顺的长发,轻声说道,“让我想想,我那时候大概有个五六岁吧。”
“难怪,原来你从小就是这样一个残酷的男人。”嘴上这么说着,步风尘却抱我抱的更用力了,这家伙想要把我的腰给折断?
知道我不喜欢这样被人安慰,步风尘安慰人的方式,还挺特别的,我还真的怕我把从前的那些事情告诉了步风尘以后,他会露出怜惜的摸样来,那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像个需要被人怜惜的人,而事实上我并没有那么脆弱。
还好,步风尘只是故意挪揄了我几句,让气氛变得缓和了起来。
都已经是些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会感觉有多难受。
至少,是曾经的那些人教会我如何在勾心斗角的朝中活下来,又如何踩着他人的血rou骨头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步风尘的问,再一次的让我想起了许多年前几乎尘封的记忆。
第五章-老二和老八的那些事儿
每个人的转变,都是有着他自己的原因的。
在我记忆深处,有一些零碎的片段告诉我在我很小的时候,母亲也是疼爱宠溺着我的,而那时候父亲也还在。
或许是因为父亲的突然离去,让母亲变了。
【天歌,记住了,你的父亲是被那皇帝杀死的,是被天下人杀死的,你要深深的记住我的话,这天下间除了你自己以外不能相信任何一个人,即使是我,你也不能完全信任,明白吗?否则,你就会跟那个人一样,从悬崖上摔下去,粉身碎骨,没有人会记得你,没有一个人!】
记得当年母亲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紧紧拉着我的手站在悬崖边上,让我看着一个捆绑的囚犯被人一把推下了悬崖。
如此的直接而又具有冲击力,一个刚刚还那么鲜活的生命,瞬间就在我的眼前陨落。
母亲是这样告诉我,如果不注意身边的人,不注意脚下的路,那我必然会摔下悬崖,如那个人一样,再也不会爬起来。
这般残酷的现实,直至今时今日我也记在脑海里。
皇宫的险恶,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母亲就一直告诉着我,用话语,用事实,用一切她能够让我看到听到的方式让我感觉到。
神经就像是拉紧了的银线一样紧紧蹦着,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
父亲离开之后,我与母亲就搬离了皇城,回到了母亲的老家,一个完全无法与皇城相比的边疆之城。
在那里,母亲总是严格的要求着我,不断的学习,不断的看书,不断的习武,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或许会就这样死掉,如同一开始的时候那么不习惯不再拥抱我的母亲,或者是因为完成不了功课而被丢进小黑屋的生活。
那般的生活,就像是从天落到了地狱,甚至于我时常在心中怨恨那个曾经疼爱着我的女人。
或许她爱的并不是我,只是我的父亲,而我不过是她报复天下的工具?
结果已经不知道了,她那些年对我的严厉是好是坏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她已经去了,我也无法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后来,我还是犯了母亲明明提醒过我的错,可惜我这个大恶人福大命大,最后还是从悬崖底下爬起来了。
如今,我依然在犯着母亲提醒过的错,有了一个能让我信任的人,而这个人,不是那个会将我推下悬崖的人,而是紧紧拥抱着我,让我不会落下悬崖的男人。
勾心斗角的生活,其实很累。
只是当你站在了某一个位置上的时候,你就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要么生,要么死,不管你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