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致志地开着车,偶尔还咳嗽几声,两人一直没说话,傅怀秋还在脑子里一个劲地想着说些什么话题才能炒热气氛,毕竟圣慈医院距离市区还有些距离,傅怀秋看见前方十字路口有一个红绿灯非常自然地就停下了车等待,准备转过头开口,就发现刚刚还在看窗外的叶轲,怔怔地望着他,另一只手也被叶轲温热的大手紧紧地抓住了——
“怀秋,你说我怎么办?”
*
半个月前。
赵衍之刚出院还躺在家中静修,这日他正和八爷通过话请了假,准备在家里休整几日,还未等林妈上来通知他发生了什么情况,他坐在床上都能听见楼下发出了很大的动静。
林妈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家中便闯进了一群日本人,那些日本人他都不曾见过,林妈和小灵站在一边噤声不敢出声眼睁睁看见这群日本人占据了大厅。
那一群日本人为首的是那个戴着金丝眼镜框的男人,他们穿着整齐的黄军装,那金丝框眼镜男用他的纤长的右手抬了抬眼镜,用几句听不懂的日语吩咐其他的兵,意思是让他们都在一楼呆着,那些日本兵站得笔直,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那金丝框眼镜男转头又看林妈,面带着亲切友善的微笑,用轻柔又有礼的语气对着林妈说道:“请问,赵,老板,是在,楼上吗?我有,事,要和他,说。”林妈把小灵紧紧地搂在怀中看见那戴着金丝框男,这人虽然看起来温柔知礼却莫名让人觉得冷酷,林妈看见那双眼睛只好咽了咽口水乖乖的点头,她一个妇人即便平日里再怎么咋咋呼呼,这种场面下她也不敢随意说话。
“那么,多谢。”那金丝框眼镜男确认过信息以后便稳步走上扶梯直接朝赵衍之的房间去了,听见楼下动静的赵衍之哪还能坐得住,他早就床上走下来,身上披了一件衣服,刚要站起身,就看见自己的房门走进来一位他眼熟的人,那人站在赵衍之面前深深地一鞠躬:“你好,赵,老板,我们曾经见过。我是东田长官的副官,我叫,藤井慎太郎。”赵衍之看见这次东田真嗣并没有来,心里倒是有些放松,面前这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看起来颇有书卷气,文质彬彬,皮肤也很白,五官整体看起来都很清秀,尤其是鼻梁比普通人略高,看起来就是Jing英的模样,他的中文比东田真嗣要流利一些。
“不知,藤井长官来所谓何事?”听了赵衍之的问话,藤井慎太郎微微一挑眉,笑着看着面前一副警戒状态的赵衍之道,“这次,是东田长官派我来将您带往伪满政府的,在那里有你们的皇帝,还有很多中华文化,我们长官,很喜欢。”
“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呆上海。”赵衍之把头扭到一边去拿桌上的茶,想要轻啄一口,藤井慎太郎并没有皱眉,用轻松又不在意的话说:“伪满洲,有赵老板,一直想要找的人,我们东田长官已经把人安置好了,就等赵老板去了。”
“我凭什么信你?”“赵老板一直以来想要找的人就是当年,你师父的儿子吧,算起来的话,你师父的儿子当年是在东北三省境内走失的,你师父去世前的遗愿就是让你找到他的儿子,并好好把他带回来,我想,赵老板,你,没忘吧?”
赵衍之心头狠狠一颤,这男人说什么?居然找到了师父的儿子?他师父的儿子——小名叫小宝,大名陈礼焕,若是能找到现在应该比他小上两岁,当年师父捡到了他把他当自己亲生儿子养,但同时从来也没有放弃过找儿子的事情,一直到终老他都没有忘记,赵衍之本是想着来到上海后自己站稳了脚,拜托八爷和杜月笙大哥,看看能不能找寻他师父的儿子,也算是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
见赵衍之神情凝重没说话,藤井慎太郎又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赵老板,这是我们从你师父儿子手里取得的信物,你尽管可以拿去看,这是不是真的。”赵衍之再也绷不住,他猛地站起身走到藤井慎太郎面前夺过他手上的怀表。
这怀表质地是铜的,上面印着葡萄等水果的浮雕,一个侧边的按钮一按开里面就是表盘了,这个怀表比赵衍之的还要旧些,看起来主人并没有好好的保养,师父当年和他说过,这怀表是他托一个朋友打造的,尤其是这怀表背面的侧边有一个小字,便是他师父的姓氏,陈,赵衍之顺着怀表摸那侧边的小字,果然摸到了一个陈字!没错!这的确是师父的怀表!师父一共两副怀表,一副怀表在他这里,另一副就在小宝的手上。而他的那副怀表已经赠与了叶轲,他面前这副就是小宝手上的怀表!他激动地抓紧了藤井慎太郎的手腕,“我们什么时候启程?我要去见小宝!他现在在哪儿!”
藤井慎太郎笑着把赵衍之握着他手腕的手推开,“赵老板,今日便可启程。”“那,那等我安排一下!”“好的。”藤井慎太郎有礼地站着看见突然忙得团团转的赵衍之又不知道从何忙起,他在桌上翻找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藤井长官,劳烦你把楼下的那位妇人和小女孩喊来!”藤井慎太郎闻声点头便走出房间看向了楼下依旧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妇女儿童,林妈也不笨,拉着小灵就走上楼来。藤井慎太郎很自觉地让开一条道让她们进入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