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等你啊,老师。”江铎站直了身子,宋昱含更是哈哈一笑,“行,我送你回家。”宋昱含今日是开车来学校的,江铎顺理地搭上了宋昱含的车,宋昱含没看江铎,直视前方的路,说着话:“你的国文成绩还是没进步啊,这星期抽空一天,来我这儿补习吧,现在咱们好歹也是一家人了,若是学习说不过去,江伯父可要数落你了。”江铎听见宋昱含说他们是一家不由得低声一笑,应了声好,他其实什么事情也不想做,只是单纯的想和宋昱含呆在一起而已。
“宋小——哦不,我哥和嫂子结婚的那天,昱含哥为什么没来?”“事情很复杂,我还不知道从何说起。”宋昱含似乎很是头疼的用手指尖揉了揉太阳xue的位置,另一只把着方向盘的手上戴着一只手表,宋昱含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针指向七,而分针也快要接近10,宋昱含随口脱出:“子泽,昱含哥请你吃饭吧。”江铎轻轻地嗯了一声,抓着书包的手也悄悄地握紧,为了避免被宋昱含看出自己的情绪,转向头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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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叶轲随着那傅怀秋的离去,赵衍之已经生生地呆在家里五日之久了,戏班里他也一直不肯露面,如今他这幅憔悴不修边幅的模样,哪还有昔日那艳冠上海的气势,他就坐在房里,明明是大白天,阳光和煦,但是赵衍之的房里透不进来一丝光,他低垂着头,眼神呆愣。平日里他不能喝酒抽烟,他是唱戏的嗓子,不能被烟酒坏了嗓子,可是他面前一个站满了一根根烟头的烟灰缸却出卖了他,他抽完了烟,又倒了一杯酒,猛地就灌下喉,他喝得太猛,被酒呛得直咳嗽,脸都被呛得通红,可他一边咳嗽着一边灌着酒,赵衍之觉得自己此时此刻麻木不仁,什么□□都百毒不侵,要真的有□□,此时此刻他也不介意吸两口。
他一直在回忆着傅怀秋的模样,继而又抬起头,看见就在他正面的镜子里的自己,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自己,用一双眼暗暗地描摹自己的五官相貌,越看越像,赵衍之的一只手不知觉地抚上自己的脸,他双目充满血丝,从来讲究干净整洁的赵衍之下巴上长满了胡子茬,他摸着自己的脸,看着镜子,又想到了傅怀秋的脸——
赵衍之猛地站起身走向那个似乎和他“有仇”的镜子,顾不上许多,举起自己面前的大衣镜像是发了狠般地向地板狠狠一砸,那镜子被猛烈地扔到了地板上发出巨响,那镜面闻声而裂,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春雷降临的那一刻崩裂出最强烈的一颤,镜面上的玻璃如水滴落进池塘,溅起水花,赵衍之站着,看着已经杯子砸碎的镜子似乎还不解气,他还是能看得清自己的脸,他复而又举起镜子,又一次狠狠地将镜子扔下。
门外的林妈焦急地敲打着房门,一边不停地喊着少爷,开门之类的话,赵衍之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他就那样一次次地摔着大衣镜,直到自己的手被镜子的碎片划破他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突然一顿,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滴落到了破裂的镜子上不由得一笑。
他停止了动作,蹲了下来,看着已经被他摔得面目全非的镜子,他如同嘲笑着自己的愚蠢行为般,拿起一块玻璃碎片,拿着那碎片最尖锐的一头贴近着自己手腕上热烈跳动的脉搏,大声地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真的恨我这张脸,不知道划破会不会更好看,哦不用这么麻烦了,不如我直接割腕好了——”赵衍之拿起碎片,他没有看见他那张几乎平静如一潭死水的脸在碎片即将要割破手腕上脉搏的那一瞬间,露出了可以称得上是死亡前最绚烂的那一种表情。
“我怎么那么想不开呢,我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你呢,叶轲——”赵衍之脆弱地狠狠地扔远了那片玻璃碎片,他又想到了叶轲,他哭着又捂住了自己的脸。
外面的动静似乎不大,赵衍之也没有听见林妈的叫唤了,他周围恢复了平静,他瘫坐在地上,让手腕上的血继续肆意奔腾地流淌着,他又想起了那个和他相貌有七成相似的傅怀秋,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年纪轻轻又是军统的组长,春风得意之时仍旧保持一颗谦和的心,应该能帮到叶轲很多,自己呢,不过一个贫贱任人狎玩的的戏子罢了。
第 39 章
“衍之——衍之——”叶轲坐在自己家二楼的阳台上喝了很多的酒,他趴在阳台的桌子上,吹着冷风,恨不得乘风而去,今日叶家设宴邀请刚调来上海军统分站的几位领导,喝了几杯酒叶轲便进了自己的房间,原先在赵衍之家附近不远的那间叶公馆被叶季霖锁了起来,自己偷偷买的那幢别墅倒还在,但如今自己天天被软禁在这儿,想去哪儿都去不成。
那日与赵衍之大吵一架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面,那一瞬间叶轲什么都懂了可他也不能什么都说出来,他只能装傻,他知道他的衍之是多么聪明多么玲珑剔透心的人,别说是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就算是有一点蛛丝马迹,一点些微的表情赵衍之也能瞧出来。更何况那日,傅怀秋的驾临——
叶轲觉得自己今晚一定是酒喝多了,不然衍之怎么会坐在他的面前,赵衍之一身白衣皱着眉头看着他,“衍之——我错了,我——”“叶长官,你醒醒,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