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刺。王锐盯她半晌,就说这么一句话,教她羞恼气氛。
新娘子重新将头转过去,王锐更懵了,这是他说错话了?
老实说,他挺懊悔的。他的娘子有情有义又有才有貌,他娶了她,该好好珍视她才对,怎么能惹她生气?
他想,他得道歉,让她知道他的情意。
于是,他伸出手来,说道:“娘子别恼,我是说笑的,你比我白多了。”说着抓住唐诗雨的手,来跟自己的手比较。
唐诗雨挣了一下,没能挣出来。
王锐初时是想着道歉哄媳妇儿,然而握着那软滑的小手后,他就不愿意放开了。
唐诗雨的手又小又软又滑,他来回抚摸,爱不释手。
王锐心里痒痒的,又生出进一步的想法:“那,娘子,你瞧,你手比我白多了。你身上肯定也比我白……”
唐诗雨何曾听过这种话,又羞又气,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王锐本来还想再问问,能不能褪去她的衣衫,看看她的肤色。还未开口,就想起她说的怪不好意思的。
媳妇儿害羞,他得尊重媳妇儿,可是,洞房花烛夜也不能浪费,是不是?
王锐想了一想,问道:“娘子听过一句话没?”
“……什么?”
王锐一本正经:“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等唐诗雨回答,就又说道:“娘子若是怕羞,我就把烛火熄了好不好?”
唐诗雨皱眉,她深吸一口气:“龙凤喜烛是不能熄灭的,不然不吉利,你不知道吗?”
王锐“哦”了一声,心想她只反驳了后半句,那就是说前半句她同意了?
他咬了咬牙,尊重她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先做大事再说。
……
次日清晨,王锐异常诚恳:“娘子,昨夜是我不好,累着娘子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待娘子。要不,今天我就替娘子画眉赔罪?”
唐诗雨身上难受,也不想搭理他,只轻轻说了一句:“不用。”
她觉得,她的丈夫有一个难以忽略的毛病,就是喜欢自说自话。
不过她想,这或许对她影响不大。他说什么,她只当没听见就是了。充耳不闻,她还是会的。
她的冷淡并没有教王锐气馁。王锐新娶妻,对新婚妻子兴趣很大。难得有个女人,惦念着他,记挂着他,愿意等他,还把一生都交给他。他自然要担负起做丈夫的责任。
儿子和儿媳妇关系和睦,威武侯夫妇看在眼里,心里也欢喜,就巴着儿媳妇早些生下孩子,好教王锐再收一收心。
成亲时日久了,唐诗雨对王锐的了解多了一些,她也掌握了跟王锐相处的窍门。
他高兴时,就夸两句。他不高兴时,不理会他。看他有动怒的征兆时,就态度适当放的软一些……
一个头脑简单、喜欢自说自话的莽汉,又有什么难相处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王锐心里,她唐诗雨已经堪比仙女了。——原本,王锐还只觉得娘子是个才女,能娶到她,是他的福气。后来,相处之中,他发觉这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妻子。
她尊重他,敬仰他,理解他,深爱他。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诧异,这么好的女人,怎么就给他遇见了呢。
王锐的美梦是在一个午后被戳破的。
六月天热,母亲张氏和大嫂坐在院子里纳凉。王锐亲自提着唐诗雨做的凉饮去给母亲。还未走进院子,就听到母亲爽朗的笑声。
他心说,看来母亲心情很好啊,他抬脚进去,听到母亲笑道:“我说老三媳妇儿等他几年,他可不就信了?你看现在日子过得多好。有时候,适当说一些假话……”
王锐听得浑身一震,明明是六月,却觉得脊背发冷。假话?媳妇儿等他几年,是假话?他也不送凉饮了,转身疾走。
一路上,他心情起伏,时怒时恼,最后化成一腔不平的郁气。
他要去寻她问个清楚明白,到底有没有等他?到底……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他?
可是还没等他走回自己的院子,他心里的不平之气就消散了大半。
他对自己说,怎么能够不相信她呢?她对你一片深情,你怎么能怀疑她的情意?然而另一个声音却说:“假的,都是假的。没听母亲说吗?是假话。”
唐诗雨正在尝凉饮,一抬头,瞧见了他,问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婆婆怎么说?”
王锐将头转向一边,不理她,也不看她。
唐诗雨纳闷,扫了一眼他提着的食盒,奇道:“婆婆不喜欢么?是不是不合口味?”
她和婆婆张氏相处得很好。她不用管事,平时不大忙碌,偶尔做一两种甜点,给婆婆尝鲜。如今夏季炎热,她又翻阅古籍,做了凉饮。
一般来说,对她做的东西,婆婆都赞不绝口。今日是怎么了?
王锐将食盒重重放下,又重重地哼了一声。
唐诗雨察觉到不对,心想着他肯定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