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接了一句:“确实。”——他听说他小时候很闹人,可没儿子这般懂事。
待天天睡着,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nai娘轻手轻脚抱了小皇子去休息。
纪恒这才又说道:“不早了,咱们也该歇了。”
谢凌云嗯了一声,自去洗漱收拾。
时光流转的极快,这一年春,礼部尚书再一次诚恳建议皇帝选秀以充实后宫。
这一回,尚书大人不提朝堂,只称该选有贤德的女子辅在君王之侧,这也是祖宗留下的规矩。
纪恒对此颇为厌烦,又不好发作。于是,他只回道,选秀劳民伤财,不如将这银钱省下来,充实国库。
比起后宫,他更希望国库可以充实一些。
后来大家也都发现了,这位皇帝陛下,似乎很排斥选秀,俨然一副对女色不感兴趣的样子。若非后宫里早早储着一位皇后,大伙儿都要怀疑,皇帝是不是不近女色了。
咦,说起来这位皇后娘娘,大伙儿不免又有新的想法。这皇后娘娘可是上得战场,力能扛鼎之人。莫非是皇帝惧内?
嘿,一国之君也惧内,不免让人笑话。
皇帝惧内,这可要不得。前朝就有皇帝惧内,不敢随便宠幸其他女人。而且因为那个皇后偏爱某一位皇子,还影响了储君的废立,几乎动摇了国本。
民间百姓惧内,不过当个笑话,大伙儿笑一笑就过去了。但是皇帝惧内,可就不得了了啊。
后宫干政、外戚专权,可都是能动摇国本,殃及江山社稷的大事啊。
一时之间,还真有臣子上折子,言之凿凿,帝王之爱,在博而不在专。皇后是一国之母,可敬而不可宠……前朝旧事万万不可在本朝上演啊!
纪恒看着奏折,内心一阵无力。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只是不想纳妃,怎么就跟他要毁掉江山社稷一般?
阿芸虽然是三品昭勇将军,可阿芸又对朝政不感兴趣。他也没有提拔、重用谢家,后宫干政、外戚专权,动摇国本,威胁社稷……
这些人还真敢想!
纪恒微怒,留中不发。他固然知道帝王无家事,但是整日里只知道盯着他后宫那点事儿的朝臣们,只能说太闲了。
在朝堂上暗暗敲打一番,寻一些事情给他们做,他们还真闲了一段时日。
纪恒暂时松了口气,得想个好法子,最好一劳永逸才是。
谢凌云知道这些,已经是月余以后了。她也不避嫌疑,直接向纪恒求证:“纪恒,真的有不少人劝你选秀吗?”
“唔,也不算很多。”见周围并无外人,纪恒也随意一些,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嫩嫩的,滑滑的,他爱不释手,“有那么几个。也是奇怪,他们家里又没有适龄的姑娘,这般热衷于此事做什么?”
谢凌云“哦”一声,随口道:“可能闲着没事呗。”
比起那些大臣,她更在乎的是纪恒的态度。她知道纪恒重诺,也知道纪恒在乎她。纪恒的所作所为,让她心里甜甜的。
纪恒松开了捏着她脸的手,颇为赞同地道:“是,的确是太闲了,他们。”
谢凌云笑了一笑,轻轻踮起脚尖,在纪恒唇上印下一吻:“我们跟他们不一样,我们不闲。”
“嗯?”纪恒挑眉,“你是在暗示我么?”
谢凌云红了脸,摆手:“没有,没有……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然而,纪恒却扼住了她的手腕,声音低沉暧昧:“阿芸,好阿芸,我把那些都拦下来,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谢凌云左顾右盼,就是不看他:“有啊,有啊,纪恒言而有信,一言九鼎,是大大的好人。”
纪恒又好奇又好笑,口中却一本正经道:“今晚咱们继续练习点xue吧”
谢凌云脸颊发烫,朝霞喷薄而出。她自是知道纪恒什么意思,她不开口,也没任何动作。
“嗯?”纪恒轻轻推了推她,“阿芸?”
谢凌云斜了他一眼,然而她面如朝霞,端丽明媚,无一丝威胁之态,反倒更添妩媚,自然也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不过,她终究是点了点头。
……
谢凌云不大喜欢那群没事就盯着后宫找茬的大臣,她想不明白,明明她当日立下大功时,他们夸赞她也不乏溢美之词。怎么纪恒不同意选秀,他们就一股脑认为是她在从中作梗?
她能说她在成亲以后,从来没有就这个问题胁迫过纪恒么?是纪恒信守承诺,而非她暗地搅和。——虽然她的确善妒,无容人之量。
秋天时,太上皇帝要去围场狩猎,他练了几年的功夫,自认为已经小有所成,不惧豺狼虎豹,可以在围场大展身手。
原本太上皇帝只想带几个随从前去,谁知此事竟给襄城公主知道了。襄城公主一阵撒娇卖乖,也要跟着同去。
襄城公主也去,那自然要再多带些人手了。
随行人员有些多,多到纪恒也知道了,他看近日不大忙碌,能抽。出身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