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变味。听见动静,华泽元也从纷乱的思绪里脱身出来,看见李先的脸上满是凝重,仿佛有大事要发生,他顿时猜出开门的人是谁。
“你不知道进来之前应该先敲门?”虽然这当中完全不可能有误会,很久之前他便以私人医生的身份介入到他们之间,专门为华泽元处理伤势,但是随著两人的关系越发恶劣,他的存在也逐渐变得敏感,特别是最近,敏感得就快没了他这个医生的立足之地,现在还被撞见两人疑似偷情的画面,难保肖腾不胡言乱语,他更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无奈之下只好先发制人,死马当活马医。
果然肖腾将他的质问原封不动地抵了回去:“你还敢问我!我还没问你们到底是在做什麽?!华泽元,你真是不要脸,这麽大个肚子还他妈不安分,趁我不在就到处偷人,居然给我戴绿帽子!”
被那种冷厉的口气叫到名字时,华泽元就知道他会扭曲事实夸大其词,铁定要骂些不堪的词,但没想到他会说得那麽过分,当时就觉得心里涌出那股热血被泼了盆冷水,刚才还充满憧憬的心立刻就只剩一片灰烬。
李先见他放弃辩解只顾著难过就一阵恼火,瞪了他一眼便抬头向肖腾大声地说:“你把他弄得浑身是伤不说连孩子都差点保不住,还好意思在这出口伤人搬弄是非,肖腾,就是良心被狗吃了也没你这样可恶!滚出去,病人的疗程还没结束,还轮不到你来添乱子!”
肖腾靠在门边,亮著一双眼冷冷地看著他们,李先替华泽元反驳的这席话,他当做没听见,只点起一根烟,面无表情地抽了几口:“你向著他并不奇怪,”那无所谓的笑容里藏著几分讽刺和歹毒,“你护他这麽紧干什麽?你俩的jian情有多久了?”扔掉菸,吐出嘴里残存的烟雾,眼睛瞟向华泽元就像在看一个被捉jian在床无路可逃的贱货:“肚子里的种,怕是李先的吧?你怎麽早点不给我说?若不是今天恰好撞见了,你还要隐瞒到什麽时候?”
“住口!肖腾,你给我住口!!”李先几乎气得吐血,没有形象地冲他大吼,伸手搂住眼前忽然剧烈颤抖起来的身体,让对方万分痛苦的脸埋入自己怀里,只是从他身上传来的让人心痛的颤抖陡地转为叫人恐惧的抽搐时,李先一边搂紧他语气急促地叫著‘放松,放松’一边发狂地翻找包里剩下的药品,特别是扯开被子看见对方光裸的胯间一小股一小股迸出的鲜血,他没吓死也差点被急死,将蓝色药丸嘴对嘴地喂了进去,立刻打上三瓶不一样的点滴,重新用被子给陷入昏迷的男人裹紧,因为过度焦急医生仍是神经质地在战栗。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经过刚才那场急救李先完全失去了理智,只想把罪魁祸首五马分尸:“肖腾你他妈简直不是个东西!他被你整得怀孕,折磨得神志不清,还逼他大著肚子陪你玩杀千刀的性游戏!你是不是人?刚才他差点就没命!”说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了,只觉得华泽所受的伤都在自己身上般的让他痛得恨不得在地上滚来滚去,悲恨交加如暴风骤雨。
与他对峙的男人却黑著脸,刚才华泽元的情况他不是没看见,很短的时间留给他的印象和认知便只有那喷薄而出的鲜血。且不问自己感想如何,因为他更介怀的是李先用嘴灌药的方式和只有他们两人之间才懂的肢体语言,弄得他这个主角竟成了无法插入的旁观者。
“他死了也不管我的事,死了最好,肚子里的孽种没了便不会扫我的面子。现在他成了这样,我就大人大量不追究你们的过失好了,你既然喜欢他就把他带走,以後你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只要别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大家算是扯平,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李先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朝他瞪著一双血红的眼睛,他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浑身只有发泄不完的怒气。肖腾早有防范,在他如同一头公牛冲过来前,几个保镖鱼贯而入,刚好截住还差几公分就要砸在他脸上的拳头,“把他拖出去。”肖腾看了一眼在几人的钳制下仍奋力向他挥舞拳脚的家伙,“等他冷静了再放他不迟。”
李先突然後悔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自作聪明,给华泽元希望,教他去讨得肖腾的欢心。
他现在终于看明白,就算华泽元放下身段,去苦苦哀求,拼命争取,肖腾也不会看他一眼的。
他们注定要同归于尽,注定要一起毁灭。要扭转那既定的恨意只会弄巧成拙,让悲剧提前,让Yin影膨胀为黑暗,让黑暗化作Yin森的地狱。
所以他後悔了。
刚才他真想一拳打烂那张没人性的脸,後来冷静下来才想起病人还在里面。保镖们吃了他不少拳脚,不肯放他进去,他只好赔礼道歉,这还不够,被带到肖腾面前要他低头认错时,他也只能照做,还被挖苦了好一阵子。
危难之际,华泽元只剩一个李先,他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尽管他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气,但想到那人悲惨的样子,不得不忍气吞声,以求能早点回到他床前。
但是看见华泽元躺在那里跟死人无异,他根本不敢上前,生怕他真的……他早就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想必对方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