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会止不住的红眼眶,看的秦嘉佑一见到老太太就想躲起来,万一老太太把身子哭坏了,那他岂不是罪人了?
其实秦嘉佑並不为自己不能说出身世而委屈,何况他也不敢委屈。他的父皇冒了那么大危险生下他,若他还敢委屈,不是欠揍么。当然,他的父皇不会揍他,会把他丢到虎狼之口中让他自生自灭,而且还不准他爹救他。至于虎狼之口指的是谁,当然是朝堂上的那些他都记不住脸长什么模样的大臣们啦,那些能把他烦死念死、拿一堆祖制、礼法、规矩等等无数的东西压死他的大臣们。
啊啊,话题扯远了。再回到范老太太这边。虽然秦嘉佑小皇帝一遍遍跟自己的太古nainai保证他一点都不委屈云云,但范老太太听在耳朵里却是更加的心疼,更加的愤怒。心疼自然是心疼太上皇和小皇上受的委屈,愤怒当然是愤怒某个兔崽子居然狠心瞒着她这么多年让她不能尽心尽力地照顾小皇上。虽然秦歌把大部分的责任都拦到了自己的身上,但范老太太会捨得埋怨秦歌么,肯定是把火气都撒到伍子昂身上了。
所以,已经住在宫里的范老太太每次一见到伍子昂就没法给他好脸,一见到秦歌和秦嘉佑就忍不住拉到身边来嘘寒问暖一番,並且好吃好喝的让人拿过来。范老太太甚至拿起放下了多年的针线,说什么都要在入土之前给小皇帝和秦歌缝製一件衣裳。伍子昂劝不了、秦歌劝不了、秦嘉佑更劝不了。
卧房里,伍子昂全身虚脱地躺在秦歌的腿上求安慰。自从告诉了姑nainai儿子的身世后,伍子昂就没一天好果子吃。范老太太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想她平日里最疼伍子昂,现在见着他就是一顿教训,而伍子昂还不敢躲,每日都得乖乖去给姑nainai请安,陪姑nainai吃上一顿饭,你说他的日子能好过么。
相较于伍子昂的痛苦,秦歌也没办法。老太太不会对他不满,那伍子昂就只能替他承受了老太太的那部分怒火。不过看伍子昂如此吃瘪,秦歌在无奈之馀还有些看好戏的愉悦,谁叫这人那么泼皮,有人治治他也挺好。
“唉,也不知姑nainai何时能消了气,再这样下去我怕她身子吃不消。”
秦歌翻过手上的一页书,神色悠哉地说:“老太太这是高兴,过阵子就好了,让子君多去哄哄她。”说罢,他放下书,看着伍子昂道:“子君跟了我的姓,我还想着老太太会失望,到没想到老太太会这么激动。”
伍子昂笑笑:“我跟姑nainai说那位大师的事了。姑nainai虽然遗憾子君没有跟我的姓,但总比伍家无后要强吧。日后让蝶衣她们招个上门女婿,伍家不就有后了?”
秦歌拿起书:“我倒还真忘了那两个丫头可以招女婿。”
“这还是老太太说的。”
喝了口茶,秦歌抛出一句:“你为梁皇这件事估计已经传到关西去了,子英不是笨蛋,你不怕他恨你?你可是利用了他的女人。”
伍子昂无所谓地说:“我哪里是利用了他的女人。若他在我和柳双成亲之前就告诉我他喜欢柳双,我绝对会成全他。当年的事情有诸多的不得已,我想子英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会回京,我会跟他和柳双说清楚。再说都这么多年了,不管我做了什么,我这个大哥总是为他好的,他也不会不明白。”
“你不准备把子英调回京城来?”
伍子昂吐了口气:“想是想,但还是有些顾虑。有子英在关西牵制着突厥,我很放心,另外柳双毕竟曾是梁王妃,回到京城总少不得些閒言碎语,在关西他们都自在些。只是关西毕竟不比京城,两个丫头在那里也是吃苦了。”
秦歌已经不会为了柳双和那两个丫头而不快了,听伍子昂这么说后,他淡淡道:“若子英回京,你问问他的意思好了,两个丫头再过几年也该嫁人了,她们是伍家的女儿,又是大东唯二的两位郡主,关西可没有能配得上他们身份的男子。另外,若要招上门女婿,咏春宴上的那些寒门士子该是不错的选择。”
伍子昂点了点头:“我会跟子英说。两个丫头的婚事不能马虎。”
秦歌知道伍子昂对于柳双总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自然想在两个丫头的身上补偿,最重要的是老太太年纪大了,也该让子英他们回来陪陪老太太,免得让他们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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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变成了太上皇的皇后不说,还被太上皇封为了梁皇,不仅京城炸开了锅,这消息所过之处都是一阵的鸡飞狗跳。势必的,当伍子英看到那封京城急信时,饶是他这位沉稳十足的关西大将军也足足呆愣了好半天。
听说京城来了急信,似乎是不得了的事情,柳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姑nainai出事了。姑nainai今年已经八十有六,她前几日还跟伍子英商量给京城去信,让摄政王把伍子英调回京城,尽尽孝心。所以一听到是京城的急信,柳双就很担心是不是姑nainai的身子有什么问题了。对老太太,柳双是感激並且感恩的。要不是姑nainai一直护着她,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她也许已经死在了人言可畏之下。
所以柳双一进书房就看到夫君愣愣地站在那里瞪着手中的信,她急忙上前询问:“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