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针和几个小巧Jing致的瓷瓶,看上去就是为了文禛而来的。
到这个时候若是还看不出来张若术根本没有帮宁云晋治疗的心思,那宁敬贤就算是白活了。他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张老,请问小儿这病是不好治,还是无法根治?”
张若术对着宁云晋挤眉弄眼摇晃了一下脑袋,接着才捋着胡须道,“不可说,不可说。和脑袋有关的毛病都是麻烦,老夫宁愿花点血本帮着皇帝恢复功力。”
宁云晋毫不客气地道,“你担心什么,用了多少药,花了多少心力都别客气,尽管记在账上!”
张若术好奇地问,“你掏银子?”
宁云晋条件反射地一捂腰包,“不是有皇上在么,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等他治好病了难道还会少你诊费。”
“好小子,好小子!”张若术笑得直拍大腿,越看这古灵Jing怪地小子越觉得有意思。他边做着施针前的准备,边笑道,“老夫真觉得和你投缘,要不要考虑给我当个关门弟子?”
宁云晋连忙摇头,站到宁敬贤身边,习惯性的抓着他的手。
张若术见劝不动他,只得指使着沈小成给他帮忙。宁家父子先是在他的指挥下帮忙除去了文禛的外衣,然后他从一个瓷瓶中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就要往文禛嘴里送。
宁敬贤一把将那药丸抢了过来,谨慎地道,“不行,皇上用药必须先试过才行。”
张若术顿时急得跳脚,“那怎么行,我这药可是珍贵至极,花了五年功夫好不容易才筹齐的药材,一共也才剩下三颗而已。”
不过张若术说得再珍贵,宁敬贤在这一方面却不肯让步。毕竟他深知小二刚刚的举动即使是为了皇上好,却已经违背了皇帝,要是还让人胡乱给皇上喂药,那可就是大不敬。
沈小成见两人僵持不下,宁云晋却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只得站出来打圆场,“要不还是先让皇帝醒来吧!这样重要的事情不让皇上知晓,总是有不妥。”
张若术点了点头,“就怕皇帝醒来了不肯配合。”边说他瞥了宁云晋一眼,“这皇帝可是死心塌地的只向着这个小子。”
沈小成哄着他道,“咱们不是有软筋散么,用那个也行。”
他哄张若术倒是有一套,怪老头似乎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便先接着文禛的迷药,换成软筋散。
从昏迷中醒来,文禛的视线便一直紧盯在宁云晋身上。那样犀利到如同刀锋般的视线,让宁云晋忍不住朝着宁敬贤身边缩了缩。
宁敬贤恭恭敬敬地先将需要服药施针的事情说了一遍,按照惯例,皇帝用药都必须先上药方由众太医过目商讨,服用的药也需要由人先试过才行,可是文禛却好像根本没关心一样,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嗯,知道了。”
这样的态度即使以宁敬贤对文禛的了解也没办法分辨,到底是允了还是另有安排。看张若术这态度,药方是肯定没有的,准备直接施针,唯一要担心的只有那药丸,与其再招呼人来试药弄得兴师动众,还不如速战速决。
宁敬贤心底更担心的还有皇上对小二的那种偏执,一边是失忆,一边是内伤,一边是皇位,一边是金银,正常人都知道会如何选择,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皇上居然选择了小二。等到皇上恢复自由,万一还是要坚持,那岂不是节外生枝。
想了想,他便双手抱拳道,“皇上,这药丸便先由微臣一试,若是没有问题,再请皇上服药。”
他刚准备将抢过来的药丸放入嘴里,一双白玉般的手快如闪电般将那药丸夺了过来,在宁敬贤错愕的瞪视下干脆利落地将那药丸咽了下去。
“小二你……”
宁云晋对他嘻嘻一笑,“父亲有事,儿子服其劳。”感觉到四道凌厉的目光——文禛与宁敬贤的——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仿佛毫无察觉一般闭目养神。
文禛拧着眉头,视线扫向宁敬贤,“把他手腕递过来,朕要亲自探探他的脉象。”
宁敬贤心里也有些担心,是药三分毒,谁知道那药有什么后遗症。他抓着宁云晋往前走,宁云晋满脸别扭的抽了下手,却又不敢甩开,最后还是被宁敬贤把左手塞到了文禛手里。
他们这边在父子情深,君臣和睦,倒是将张若术气得够呛,跺着脚抱怨道,“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不相信老夫,老夫还懒得花那么多心思呢!你们以为皇帝这内伤好治吗!?都是些陈年顽疴,不但要连续施针一个月,还要花时间配药,你们这些混小子……”
即便张若术叫嚣得厉害,那边三人却仿佛根本不受影响。
文禛的左手抓着宁云晋的手腕,右手三指却压在他的脉搏上,突然问道,“为什么不想恢复记忆?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宁云晋睁开眼睛,与文禛对视,没有丝毫停顿便答道,“直觉告诉我,不记得以前的事其实是件好事,如果想起来,也许就没有现在这么快乐了!我只要知道你是我姨夫,也是皇帝,更是个对我好的人就行了。”
他歪了下脑袋,继续道,“父亲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