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旁边的田大树笑着一推他的后脑勺,“娘的!也知道自己找媳妇了!”
来自老父亲老母亲的嘲笑,哎,田强还能说什么呢。
晚上,老田家爹娘在为大儿子的婚事欢喜着,老王家的当家爹娘也开始在炕上合计事情了。
这一天的嘴皮子之快逞完了,面子没少赚,得意的话没少听,家里晚上就没断过来祝福恭喜的人,现在荣登王家沟村最佳婆婆的务实娘被大家的话架的云里雾里的,一晚上脑子都是懵懵的,沉浸在荣誉的喜悦中。
但是现在夜深人静了,躺在炕上的王老耕夫妇冷静下来了,这考上高中这事确实是让家人风光了一把,可接下来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呀,这田灵说到底是老王家的媳妇,现在老王家都没一个能上高中的,现在反倒要供一个媳妇上高中?这说起来务实娘心里还挺不舒服的呢。
这让田灵去上学不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村里的学校本来学费就便宜,而且又离得近,田灵这孩子上着学但是干活却一点都不推脱,家里的各种家务手到擒来,一日三餐更是顿顿都做的大家十分满意。但是现在,这去城里上高中,那可是要钱的,那王老耕去年就打听过了,当然那时候是替王务实去打听的,这城里的高中花费不菲,住宿费,餐费,学费,杂费,七七八八的加起来,可是不少花钱呢。
虽然说现在王家的家境比起去年来好了许多,但是穷惯了的王老耕夫妻心里还是打鼓,这给媳妇上了学,万一明年赚不了钱,这二儿子再考上高中,这可咋办,想起来这事都是一脑门子官司。
务实娘躺着伸手推了推旁边的王老耕,“你咋说?”
王老耕也是为了这事抽的皱起了好几道眉头,叹了口气,其实自己心里也没想好,于是也没说话。
务实娘听了王老耕的叹气,自己也长长的叹了口气,“你说说这是咋搞的,你说说要是巩固考上的这高中你说咱家该多美。”
王老耕也是心里不舒服,“这俺们老王家咋就出一个高中生就这么难呢!”
一说起老王家,务实娘又想起自己去上坟烧纸的事情,越想心里头越觉得不是滋味,她推推旁边的王老耕,“你说说咋的个回事,你说上去坟上烧纸,上次,说是为了给这个务实媳妇请请祖先照顾,能早点给个娃娃。结果你看,这务实媳妇没怀上,这还没结婚的这巩固媳妇到有了。”
王老耕哼了一声。
务实娘继续说,“你看这次,我带着几个娃去烧纸,明明求的是让咱老王家能出个高中生,巩固考上学,结果你看,这咱们家巩固没考上,这田灵倒考上高中了。你说说这是咋回事,这你们老王家这老祖先这咋回事?”
王老耕是容不得别人说老王家的半点不是的,就是自家媳妇都不行,他干咳了一声,“那咋,这不是挺准的么,这美丽怀的娃也不是咱们老王家的大孙子?你求得就是大孙子么。这田灵不是咱们老王家的媳妇?那嫁过来了那要是真按照老礼,那就是王田氏,那是正儿八经的咱们老王家人,老王家人出了高中生,这也不就是你求的么。是你自己不会求你,还怨着俺们老王家祖先啦?”
务实娘叹了口气,“那是俺求错啦?”
王老耕哼了一声。
话绕了一大圈,务实娘不再想了,还是回归到话题的中心去,“那田灵这高中是给不给上你说?”
王老耕又叹了口气,“这祖上都给显灵了,这说明这田灵就是咱们老王家人,两个人去考,祖上让媳妇上这学,就说明人家孩子该上,这学肯定得上。”
王老耕一这样说,务实娘也不再敢说别的话了,细想也是这么个理,这两个人一起去给烧纸请的愿,那老祖先不让王巩固考上却让田灵考上了,人家都考上了,这要是他们不让田灵上学,到时候再惹恼了老王家的祖先,那就划不来了。于是务实娘在黑暗中点点头,“那就上吧。”
王老耕想了想说,“就不说这老王家祖上,就说你那大儿子,你不让他媳妇上学?他能让呢?”
现在王务实在家里说话那是一个唾沫一个钉,只要他想干的,说什么都会干的到,这点务实娘也不否认,“务实这孩子,真是长大啦。”务实娘感叹了一句。
王老耕点点头,“反正这钱也都是务实赚的,他让他媳妇上学就上吧,左右花完了也就舒服了。”
务实娘有点担心,“那要是明年巩固考上咋办,要是到时候这鱼塘还不赚钱。”
王老耕叹了口气,“那还能咋办,那就先把那自留地经营好,多种点菜,多卖点钱呗。务实这孩子,也是太大胆,这要是就种菜,这下半年还能种一波,到时候又能赚一笔钱,踏踏实实的赚这钱多好,非得跟那知青搞什么鱼塘。”王老耕现在还是不理解自家的大儿子的所作所为。
务实娘说,“那当初种菜你不是还不让种么,现在咋啦?又觉得种菜好啦?俺觉得务实这点就比你强,男人就得这样,甚事也得敢干呢!”当娘的对于儿子是百般支持的。
王老耕不说话了,他虽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