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雷声,偶尔闪过的白光映着苏茶颤抖的睫毛。
这是本该推开苏茶的顾木棉第三次不受控制的,回吻过去。
缠绵而又急切的掠夺,毫不吝惜的啃咬,混杂着唾ye和血ye的纠缠,牙齿碰触着牙齿,嘴唇磨擦着嘴唇,舌头勾引着舌头。
苏茶想,他俩现在像是野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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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昨夜睡得很早,顾木棉醒来的时候,天才刚亮,习惯了中午起床的他,揉了揉脑袋,看着怀里睡得正香的苏茶,竟然觉得这样也不错。
昨晚他俩只是接吻,后来苏茶拉扯着他的衣服的时候,他终于是控制住自己忍住了,苏茶也很听话,没有再继续招惹他,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像是吃到糖满足的孩子。
他正想着,苏茶翻了个身,肥大的T恤斜着垮到肩膀,露出另一边好看的锁骨,顾木棉替他拉了拉衣服,眼光偶尔瞥到他胸上只露出一点的伤疤,像是一个狰狞的笑,蔓延到衣服里,顾木棉顿了顿,将被子给他盖好,抚着头,苦笑起来,被刘海遮着的双眼,隐着光,果然,这样不行。
苏茶醒来的时候,顾木棉已经买好早餐了,他笑嘻嘻地跑过去,手刚准备揽着顾木棉的脖子,后者已经先一步闪开了,苏茶伸过去的手顿了一下,而后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顾木棉看在眼里,却装作不知道。
“昨晚……”
“昨晚你不是喝醉了吗?”
顾木棉先他一步开口道,拉扯着装着早餐的袋子哗啦哗啦地发出声响,他的声音冷冰冰地就像碾轮,一下子压过那个缠绵的拥抱和醉人的吻,哗啦啦的碎了一地,又带着尖端,悉数扎在两人的心里。
苏茶不停地摸着耳垂,他低着头,眉眼温顺,像极了第一次见余年的时候,他又笑着说,“嗯,昨晚是我喝醉了。”
“吃饭吧。”
顾木棉有他的言下之意,大概是隐含着,不要再提那件事了。
苏茶的耳朵被他搓得通红,白皙的耳垂像是粘上了红色的染料,顾木棉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俩人正吃着,顾木棉的电话便响起来了。
顾木棉不常与人接触,也没什么朋友,偶尔有人打电话来,也就是夏小桃,只是这个人,不是夏小桃。
因为顾木棉看了他一眼,便去窗台接了。
他能听见向来懒惰的顾木棉不厌其烦的对着电话里的每一句话,都“嗯”的回答,偶尔他甚至会说几句话回着电话里的人。
苏茶呆呆的,突然就想起了,以前余年和赵韵在一起时,她每说一句话,余年都会立刻反应过来回应她,那一段时光,是苏茶五年来,最孤寂Yin冷的日子。
顾木棉打完电话回来时,见苏茶仍含着豆浆的吸管一动不动,他在他面前摆了摆手,后者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将含着的豆浆放在一边。
“你刚才怎么了?”
顾木棉戴着黑框眼镜,凑近去看他,苏茶盯着他清冷的眸子,突地笑起来了,撩起他的刘海说,“你戴着眼镜的样子真丑。”
没了前面遮着脸,碍事的刘海,顾木棉整张脸露出来,深邃的眼眸配上显白的眼镜,多了几分文质彬彬,看起来英俊得很。
苏茶脑海中闪过“斯文败类”这个词,笑得更开心了。
很多时候我们都以为不会变,可是到头来,一厢情愿的还是自己,他不知道顾木棉什么时候配的眼镜,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近视,甚至,他都不知道他近视。
所以你又怎么会知道他身边没有别的人出现呢。
“我吃饱了。”
木制的餐桌上,摆放着苏茶只咬了一口的包子,和一杯满满的豆浆。
“木棉,我不喜欢吃包子。”
顾木棉佯装没有听到,自顾自地啃着自己的包子。
苏茶不喜欢吃包子,没有人知道。
但是顾木棉喜欢吃包子。
那是中学时,苏茶背着他和余年的作业,余年背着赵韵的书包,两个人走在前面,余年总会把怀里的豆沙包讨好一样递给赵韵吃,那时候少年笑起来醉人的丹凤眼映着少女圆圆大大的杏眼,美好而又单纯,苏茶跟在他俩后面,踩着覆盖在他身上的两人的影子,那种委屈而又酸楚的恨意开始积攒起来,他不停地揉着耳朵。
从那以后,苏茶帮余年写作业的奖励,变成了和赵韵一样的包子。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究竟是恨余年对自己做的事,还是恨他没有把全部的爱只给自己呢。
夜里顾木棉喃喃地说着,“苏茶,我是顾木棉,不是别人。”
只是四周寂静无声,无人回应,他闭上了眼,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这么激烈的吻戏,还有点小激动,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