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的气息,“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丁瑾略过屏幕,才十一点十分!她记得邮件发出去的时间,是十点五十!中间只间隔了二十分钟!丁瑾一口热茶含在嘴里酿成冰茶,才慢慢咽下去,抿了抿唇,带好纸笔,做好全部推倒重来的信心,按下了电梯。
顾卓还是那副微微含笑的表情,十指交叉撑于扶手上坐在宽阔的办公桌后,玻璃幕墙透出一片天高云淡的景色。
丁瑾无形中就蓄了一股压力。工作真的不比上学,理论太需要实践来验证了。她坐下来抬头之前,心里只有那么一句话。
“我发现你每次到我办公室来都很紧张。”顾卓笑笑,“貌似我也没训过你?”
丁瑾也笑了笑,“因为顾总马上就要开训了,心里总是有些害怕。”
“不要试图猜测你上司的想法。”顾卓本来是想让她放轻松些的,可这话实在太没有水平,真真像是训人前的前奏。他略略戚了下眉头,直入正题,“把你的方案简单说一遍。”
丁瑾抬眼对上他的眼睛,下一秒还是落到他的唇上,再下一秒又游移到他撑成镂空塔形的双手上才开始复述。
顾卓没有打断她,直到她全部说完,才把问题一个个提出来。
丁瑾也一个个地答。
顾卓一直都是那个动作,一直都带着微笑,“明天你跟我出去兜一圈。”
“嗯?”
顾卓没有给她解答,而是说:“到饭点了,去吃饭吧。”
“我一会叫外卖上来就可以了。”
顾卓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坚持。
丁瑾又想起了那晚上欧莎倩的话,以及那晚上压在她胸口的车灯。拧开门把手的时候,她转头看了眼,发现顾卓却是微笑看着她,开门的动作也不流畅了。出去之后碰上秦罗青正要进去,秦罗青似乎对她笑了下,而她好像,没有——反应!匆匆而过就进了电梯,一路直下,到了大堂她才又跟着新进电梯的人重新而上。她坐在位置上反复地想,顾卓是不是真如欧莎倩说的那样要追自己。如果是,他是为什么?而自己又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心平气和地在这个公司继续干下去吗?她摩挲着手机,不自觉地再次又拨了那个号码。上一次打的时候,还是关机,现在再打,已经变成空号。
最后,丁瑾是一点四十的时候才下去买了个面包,却又忘了拿水。在电梯里越啃越咽不下去,总是一团堵在喉咙,像长了刺一样卡得发疼,她索性不吃了。饥肠辘辘一下午,想着薛皓,想着顾卓,还想着那份方案,直到下班,她也没干出别的事情来。
丁瑾一个人去吃了丰盛的晚餐,暴饮暴食之后胃疼很快就随之而来。电脑开了,一会又暗了,连着□□也安静下来。她靠在床上,一手捂着胃部,一手握着手机,想念的思chao就这样席地而起,汹涌地向她扑来,似乎要把她卷进深海。她打开许久不用的微信,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分散情绪,却意外发现竟然还有薛皓的声音。她怎么忘了!她怎么把这个忘了!一遍又一遍地听那个只有两秒的录音,在这个身心俱痛的寂寞夜晚,泪流满面。
“我加班了好几个晚上做的方案,自认为最满意的点几乎被老板全盘否定。虽然他很绅士很有风度没有当面说我,但我知道我的第一次成绩很失败。”
“社会与学校不同,看来奖金没有奖学金好拿。”
“我中午没吃饭,晚上却吃多了,结果这会我胃疼了。都多少年没有胃疼了,现在发现这个毛病原来还真难受。”
越是专注于疼痛,那么便会越疼痛。丁瑾停顿了很久,因为胃部和心脏都在痉挛,疼得她无法自抑。她趴在床上看着马上要暗下去的屏幕,狠狠地用力地把它摁亮,深深地抽一口气,“薛皓,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小花状的圆圈转转转地终于停了消失了,语音发出去了,丁瑾却嚎哭起来。
***
顾卓带着丁瑾兜了两天,原料地,生产线以及市场。他总是让她自己看,自己说,偶尔才提一两句话。丁瑾终于明白他之前所问自己的那些问题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太理想化了。
“新方案我下周一交给顾总吧。”
“不急,你再好好想想。”
丁瑾抬眼,很快又落回到菜色上,“谢谢顾总。”
顾卓拿起杯子对着缕缕白烟而笑,“我发现你不太看我。以前是,现在还是,呵。”
丁瑾还是低着头,“以前你是大领导,现在你虽然名义上说是我师父,但实质上你还是大领导啊。”她抬头笑了笑,“有改变吗?”
“嗯?”顾卓放下杯子,“你就只能想到面试的时候了吗?”
“难道还能追溯到更前面?”丁瑾看着,眼睛眨了又眨,“顾总是……你是佛洲的那个颁奖嘉宾?”
“终于想起来了。”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身份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应酬,又或者是在去开会或者去应酬的路上,到学校那些事,都是安排人去应付应付。”丁瑾侧头一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