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床,吸金盆啊,就这么金光闪闪地摆自己面前,却只能眼看手不动,来来来,吸气、吸气,再吸气,钱财难得,但也要有命花不是?
赵大人回到晋安,一点都不敢含糊,宋大川、宋刑房打一百军棍,没收财产,刺字充军,大姨子没收财产,游街示众三天。
赵大人雷厉风行地处理完这一切,才捧着匕首恭恭敬敬到薛家拜访。论虚与委蛇的攻力,我们的熊细宝丝毫不差赵大人,所以不出意外,两人相谈甚欢。
从对薛太师的恩情谈到对薛太师的思念,从对薛太师的人品谈到对太师的敬仰,薛家兄弟和李管家默不着声地相陪着,如果不是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薛家人,薛家兄弟会觉得这俩人是太师的子弟,而自己才是外人。
一番愉快的会谈下来,熊细宝又和赵大人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成了忘年之交.
冬荷、夏墨看自家三少殷切地送告辞的赵大人离开后,小心翼翼地问三少爷:“三少,这个赵大人要不要防着他?”
冬荷、夏墨实在是被吓怕了,几乎被整家人接受、有小宋江之称的宋大川居然是谋夺薛家财产的罪魁祸首,太可怕了,真不知道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信的,这个赵大人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也没安好心吧?
熊细宝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防?怎么防?人家可是知府,土皇帝,你怎么防,拿什么来防?”
夏墨垮着一张脸:“那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熊细宝拿着匕首摆了个自认很酷的造型说道:“敌不动,我不动。”
“别玩匕首,小心伤着。”宗洛拿下细宝手中的匕首,找来一Jing致的皮套装好,给细宝别在腰间:“带好,别弄丢了。”
细宝受伤宗洛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能保命的玉佩天天盯着细宝挂在身上。细宝不喜欢玉佩,说女里女气,不肯挂,但架不住宗洛的唠叨,现在有这个匕首好了,匕首挂着显男人气势。
但宗洛让细宝的伤吓成了惊弓之鸟,对细宝身上的救命符禀着多多益善的原则,要细宝统统挂在身上。
细宝觉得玉佩这种东西还是要宗洛这样气质的人挂,自己挂着实在是不lun不类,坚决不肯挂。
薛宗泯看着闹成一团的二弟三弟,走出房间,独自坐在院子里沉淀情绪。李管家看薛宗泯悄悄离开,不放心心思细腻的大少爷,跟了出来。
几年的共同生活,李管家知道自家这四个少爷,四少爷小毛孩一个,有家人的关照,从这二年多来看,已经适应了乡间生活,没什么大问题.
三少爷是打不死的小强,生命不息,奋斗不止,也没多大问题。二少爷心有所系,心中的这份感情足以让他鼓足勇气,克服一切困难,问题也不大.
至于这份感情最后有什么结果,李管家想想都觉得头痛,三少爷抓周抓的是大少爷,定婚定的是四少爷,拜堂却跟二少爷拜堂,这是怎么的乱哟。
如果从三少爷自身的利益出发,大少爷的安排把三少爷当作薛家子弟,对三少爷是最好的出路,但看看大少爷好像又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罢了,这不是自己一个管家能管得了的事,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到时就解决了。
四个少爷中大少爷心思细腻,跌的最惨,历尽磨难,却还无所依托,现在是最让人不放心的一个。
李管家跟到院子里,看大少爷在黑暗中独自坐着,心疼不已,走过去默默地陪伴。
☆、69
宗泯和李管家俩人沉默坐了良久,薛家泯开口问道:“李叔,你跟爷爷很长时间吧?”
李管家想想说道:“是啊,二十几年了,你还没出生,我就跟着太师了。”
“李叔,你跟了爷爷那么多年,在你心中,爷爷是怎么样的人?”薛宗泯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听了三儿和赵大人的谈话,你认同他们的言论吗?”
李管家一愣,薛家三兄弟,大少爷是薛家的长孙,又是太师一手带大的,可以说与太师的关系最亲密。
太师一直对大少爷寄以厚望,在三少爷未进薛家之前,大少爷都是被太师当作接班人培养的,未曾想临了却被三少爷横插一脚,难道大少爷因此对三少爷心生罅隙?
李管家斟酌了一下,说道:“太师是个好人,有担当,位高权重却廉洁一生。但人的Jing力有限,太师即使思虑再周密,也有思虑不周之处,大少爷是?”
薛宗泯说道:“家里还没出事之前,老是听人颂扬景熙盛世,颂扬爷爷的功德。那时我还未曾跨出京城半步,以为既然是盛世,即便其他地方会略输京城一筹,也应该是一片繁华景象,人们至少可以安居乐业,安享太平。”
薛宗泯沉默良久,继续说道:“没想到这一路走来,所见的都是那么荒凉、萧条,大多民众都还挣扎在贫困之中,连起码的温饱都不能解决,再碰上有点天灾人祸就家破人亡,如果这就是盛世那到底盛在了何处?”
李管家没想到,历经磨难的大少爷还保留有忧国忧民的情怀,可惜却没有了施展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