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轻抿,何英微微打开双腿,让对方的手可以畅通无阻地动作,余燕至有所察觉,以为手背又蹭疼了何英那里,他抽回手,何英却忽然攥住了他。迷雾般的视线没有焦距,何英自下而上,摸索到余燕至脸庞,他凑过去,亲了对方,然后重新拉开距离,满心期待。
余燕至静静注视何英,果不其然,何英没有得到预期的奖赏,以为仍然不够,便迟疑地拉过余燕至的手埋入腿间,手臂环住对方后背,微微仰起下颌,是全然地奉献讨好。
余燕至觉得他这模样既可爱又可怜,逗弄似的摸过掌下嫩滑的肌肤,何英立刻便低垂脑袋,不由自主地揪紧了余燕至的衣裳。余燕至心知浴堂时已有些过火,这会儿也不舍再“欺负”他,安抚地将吻落在他发间,翻身下床,自竹笼抱出了小兔。
小兔被送进何英怀里,何英又落进了余燕至怀里。
余燕至瞧他两一样雪白,眼睛却又都红红。小兔被扰了清梦,三瓣唇不满地蠕动着,何英一厢情愿爱它,将半边的面庞都埋在了小兔柔软的绒毛中。
何英抱着小兔蜷缩成一团,余燕至摸着他后背,待他安然入睡后又悄悄地将小兔送回了笼中。
这里没有落伽山夏日夜晚的清凉,何英瓷白的额上渗出细小汗珠,余燕至为他擦拭,然后褪去了他身上衣衫,何英受到惊扰,半梦半醒地睁开双目,他感觉闷热,一边掀开薄被一边乖顺地任余燕至揽高他腰支,剥掉亵裤。
薄被虚掩胯间,何英赤条条,白晃晃地呈现在余燕至眼底。
这具身体令人羞于观视,从脖颈到胸口的痕迹仿佛白雪之上飘落的红梅……
何英感觉怀中少了什么,迷迷糊糊朝前伸出手臂,余燕至欠身,何英便环住了他颈项,右臂横在何英身后,左手拉过薄被盖住两人身体,余燕至带何英重新躺回床中。何英枕着余燕至臂弯,爱小兔似的爱他,面庞埋进了他的肩窝。
余燕至知道何英受了些罪,累极了,他偏首在怀中找到何英的唇,爱怜轻吻道:“睡罢。”
听着身旁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余燕至却是难以入眠……他身在圣天门,圣天门逼死他爹娘,他至今不知当年真相;师傅,师姐,哑巴婶含恨九泉,他也没能一报血仇;何英被挑断手筋,期间生不如死,他依旧不明元凶……这三件事之间有何关联?圣天门与南诏巫医明明立场相对,何英又为何会在那处?余燕至只身一人,压在他肩膀的却是千斤重担,他要查明真相,报仇雪恨,他要保护何英……
余燕至隐隐有所感觉,其实他早已在局中,似乎等一等,就能窥见冰山一角。
翌日清晨,何英竟是难得比余燕至早醒,他想抱小兔,试探着朝被窝外爬,余燕至向来浅眠,眼还未睁便一把搂住了那光溜溜的人。
何英吓了一跳,立刻缩回对方怀中,装模做样地闭上了眼。
余燕至如今对他就像他对小兔,一厢情愿地爱着,宠着。惩罚似的轻轻拍了拍那浑圆的tun,何英终于一点点抬起眼帘,仿佛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你要去哪?”余燕至明知故问,掌心贴着他后腰。
何英摇了摇头。
余燕至轻声道:“不想抱它么?”
何英想,所以余燕至心安理得地蹂躏那送上的薄唇,短短月余,他便将这坏了脑袋的人养得犹如动物,只识唯一饲主。
薄被拉过头顶,余燕至翻身将何英压在身下,狭小的环境似乎令何英稍微感觉安心,他揽住余燕至,齿关松开,迎接对方的进入。他仍未学会足够讨好的回应方式,只当余燕至揉弄他身体时,他便主动地舔舐对方,虽然之后往往要被余燕至咬疼舌尖。
对余燕至而言,如此的亲热虽然短暂但依然甜蜜,他心满意足地放开何英,拢紧被角,下床后穿戴整齐。
严丰与童佳也一先一后起床,余燕至等待他们离去,掀开薄被,替何英穿回了亵衣。何英身上有他留下的痕迹,是要避人耳目的。
何英干干净净地坐在桌旁,余燕至一勺勺喂他喝粥,小兔则蹲在桌上,啃着余燕至自膳堂带回的菜叶。
喂饱了他两,余燕至将小兔放进竹笼,又将竹笼送入何英怀中,他搬出凳子在屋外,牵着何英坐下。
院中的师兄们早已离开,早间练习由苏无蔚亲自指点,任何人不得缺席。余燕至一手提剑,弯下腰,静静看他片刻,亲上他额头,轻声道:“我很快回来,你要听话。”
何英抱紧竹笼,点了点头,他无法不听话,余燕至离开后势必要将院门琐住。
这不大的院落变得安静下来……夏日清晨,柔和的阳光温柔洒落,像一层淡金色的薄纱笼罩在了何英面庞,他感觉温暖,手脚不再冰凉,摸索着打开竹笼,他抱出了小兔。
抚摸小兔,何英心里暖融融的。长长的耳朵,圆滚滚的身体,很熟悉,然而这熟悉又似乎离他十分遥远。
他只记得自己喜欢小兔,却忘了那个用纸撕小兔给他的人。
和煦微风轻轻吹起额发,何英唇角有了笑容,时光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