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一起去看谨言毕业展的时候,憋了大半个冬天的雪却开始没完没了的下起来。雪下的又快又密,前脚踩下脚印走出几步后回头就再看不出痕迹。
白谨言的专业在学校也不受重视,期末展都少见,更别提空出个场所给他们用。白谨言什么都没说,但谁都能看出他沉闷的不行。
到了晚上雪下的小些,飘飘洒洒的挺温柔。宿舍里的袁轩明显不正常的亢奋却不自知,坐在上铺摇头晃脑的弹吉他,传递欢快。
然而明天还有考试的两个人就不受他感染,一个坐在桌前一个跪在床上,同样烦躁,同样的烦躁根源。
最后还是林贺知忍无可忍,从床上爬起来:“你考完了能出去玩儿么!”
袁轩还是笑眯眯的,拿着吉他从上铺下来,摸了摸林贺知的头顶:“你今天看起来特别可爱。”
林贺知吃了惊,缓慢后退:“你你你别把对袁择的模式搬出来..”
桌子那头方敬勋没插话,但把他们的话听的一字不漏。注意力也是再集中不到书本上,索性合上:“你今儿怎么了?考完那么高兴?”
袁轩弹着吉他跳着步,来到桌子前的窗户旁,看了看:“贺知我们去看电影吧,我请你。”
林贺知捂着胸口,难以适应这样的袁轩,斩钉截铁的回绝:“我不去。”
方敬勋刷拉拉的又把书打开。
“不行,要去。”袁轩语调里的笑意太充足,太不正常。绝对有问题。
林贺知又摸索着回了床上蹲着,眼神试探看袁轩:“你怎么不找袁择去啊..”
听他真么问,袁轩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那怎么行,我哥明儿考试呢,这不耽误他么。”
林贺知被他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抿着嘴在床上深呼吸。袁择考试他也考试,这就是差别待遇。
浑身洋溢着快乐的袁轩见林贺知不说话了,抱着吉他坐到他床边上,拨了几下琴弦后声调悠扬的弹了起来。袁轩不正常林贺知就东想西想,眼神闪躲的看着他弹完才开口:“你是不是又和袁择吵架了..”
袁轩搂过林贺知的脖子,不顾他的挣扎强硬的叩在自己颈间,欣慰感慨:“生活真是充满美妙。”
趁袁轩用手打拍子的时候林贺知远离了他,挪着蹲去床角。见他跑了袁轩扔下吉他,带着诡异的笑容慢悠悠的靠近林贺知,在快要贴上去的时候竟然吧唧在林贺知头顶亲了一下:“我心情太好了!跟我走!”
见他竟然亲了林贺知,方敬勋先是惊讶,后黑了脸,又把书合上往桌子上摔:“喂喂喂,你怎么不请我看电影!!说你呢说你呢!!赖人家床上那个喂!”
袁轩转头看他,还是带着白痴笑:“你说我?”
方敬勋凶狠的拿袖子擦了擦嘴角:“就是你!”
袁轩指了指他的下铺:“沈家硕还没回来啊,总得留个人呆宿舍不是。”
方敬勋不服:“那你怎么不留林贺知!”
袁轩还是笑,简直要气死方敬勋:“他比较可爱。”
被堵在床角的林贺知转转眼睛,突然想通了似得,英勇就义的拍拍袁轩的肩:“行,走着!”
于是二人勾肩搭背的出了宿舍,只留方敬勋一人在窗前恨恨的看雪。
电影院离学校不远,因为下雪,天气比平时七点时更幽深。两个人慢悠悠的散着步,袁轩一直挂着笑,林贺知离着他有一定距离的走着。
沉醉了好一会儿袁轩开了话题:“我看你们好像好些了?”
“你说方敬勋?”
袁轩点点头。又忍不住挂上了满足的笑。
林贺知一边走一边偷看他,纠结的啃了啃指甲才又开口:“你到底怎么了..我是凶是吉你给个准儿..”
袁轩发出一顿蠢笑,缓了缓勾住林贺知,特神秘的凑过近:“我哥他啊,答应和我去旅行了。我们两个。”
林贺知愣着,袁轩继续感慨:“我真是做梦都能乐醒。”
林贺知无奈的拍着额头:“就这事儿?”
“就我们俩!”
林贺知看着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在袁轩脸上出现的蠢像,语言无力:“你这恋兄可怎么治啊..”
袁轩一点儿都不反驳,乐颠颠的拖着林贺知往电影院走。到了才发现天气恶劣也不能阻止人们文艺,光站在门口等的就黑压压一片,两人也没往里打探,买了电影票去了远一些的路灯下站着。
林贺知手里握着电影票,看了开场时间才想起时间问题:“这这看完学校都关门了..”
身旁的袁轩是心情好就万事好说:“翻墙呗。”
“那查寝怎么办!”
这一晚上,袁轩脸上可算出现了别的表情,鄙夷的看着林贺知:“你学生会骨干是用来给人笑的啊?”
林贺知抿着嘴不说话了,觉得自己亏,他本来就是想逗逗方敬勋,这下看来方敬勋没逗好,自己要站在雪堆里挨冻是真的。
“等多久啊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