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快走吧。”
于是队形变成了池泛开路,易阳在中间,辞冰垫后。
易阳和池泛那么多年的交情,两人间的默契不是辞冰能够插足的。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池泛,所以有意无意落在最后,维持着多年以来的习惯。
湘菜馆离学校并不算远,三人随意走着,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餐馆的老板看起来与易阳和池泛都很熟识,虽然里面生意火爆,客人满座,老板还是特意从前台走出来殷勤地招呼他们。
他看见站在一旁笑着看他们热络谈话的辞冰,笑着问:“哟,小姑娘你好呀。在本店吃的开心哈。你吃的了辣吗?跟叔叔说一声,我叫师傅给你调一下辣度。”
辞冰笑着回答:“谢谢叔叔。吃得的。今天才听易阳说起来您家的菜十分地道,以前没来尝尝真是太遗憾了。”
老板被她说的十分得意,哈哈说:“是啊,别的不敢说,但你要想家了,叔叔这家的菜绝对不输北京任何一家湘菜馆。这可不是叔叔吹牛皮啊,你看易阳和池泛三天两头往我这边跑。”
池泛失笑:“您就得意吧,哪有走得那么勤啊?”
几人说笑着坐下,老板叫来服务员给几人点餐。
易阳把菜单推给辞冰,说:“你先点。照着自己胃口来就行。”
辞冰连忙推拒,她一向没有和别人出去吃饭自己点餐的习惯。虽然口味极其地刁,但是出去吃饭时却十分包容,顶多在别人点好后加上一个自己喜欢的菜。这样就算满桌不合胃口,也不会一碗饭都吃不下去。
池泛时知道她这个习惯的,也没有附和着易阳勉强,把菜单拿过来,随意打量着,然后说:“那我来点了啊。先来一份招牌的剁椒鱼头,然后是小炒香肠,蒜台炒腊rou,梅菜扣rou,酸辣肥肠……嗯……小菜就酸辣土豆丝、醋萝卜和手撕包菜。你们看怎么样?”
他一口气点了这么多,易阳的表情十分怪异:“你怎么变口味了?口味蛇和血粑鸭都不点了?”
池泛把菜单随意扔回桌上,说:“总吃那几个迟早会腻的嘛。缓缓口味也挺好。”
易阳点点头,说:“我无所谓,辞冰,你要不要点几个?”
辞冰终于把目光放在池泛身上,她目光沉沉,池泛风轻云淡的回视一眼,倒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她叹了一口气,说:“不用了,但是我们三个人点这么多菜是不是有点多,还是退掉几个吧。”池泛已经把她中意的菜都点了,她还能再点什么……
“这倒无所谓,”池泛说:“好容易出来一次,喜欢的都尝一遍,哪怕吃一口也要得。”
“……”辞冰识趣地闭了嘴。
餐前送来几道凉拌小菜,酸辣开胃。这些东西十分久违,辞冰兴致勃勃地开吃。易阳和池泛在商量着要几瓶啤酒,顺便给辞冰一杯橙汁。辞冰不乐意:“拜托二位,我也不是小孩了好吧,为什么酒没有我的份?”
池泛微微笑着没说话,似乎早有预料。倒是易阳有些惊讶,上下打量了一下辞冰,问:“你确定?真的能喝?不要几杯下肚饭都吃不成了。”
辞冰被看轻十分不爽:“那咱们走着瞧,你的酒量可不一定有我的大。”
易阳迟疑着,池泛劝说:“可以喝,但是不能贪杯。”说着拍拍易阳的肩,说:“放心吧,她酒量好着呢。想来进大学后熟人不多没机会喝,酒虫肯定早就醒了。你不让她喝,她这顿饭吃得也不尽兴。”
倒是句句合辞冰的意……辞冰再一次沉默了。
这家餐馆的菜的确十分得劲。熟悉的菜色让晚饭一向没有什么胃口的辞冰也食指大动,添了几碗饭。
三人都是酒中知己,杯盏交错,喝的十分尽兴。易阳不料辞冰酒量确实十分好,爱酒的人的脾性出来,拉着她说不信会被一个女的比下去。
原来易阳喝酒容易上脸,常常三两杯下去脸面就泛红。喝到后来脖子一应通红。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苍白的时候灵动了许多,眼睛仿佛平添了一泓水光,明亮得叫人不敢直视。
辞冰恰恰相反,无论怎么喝,即便是真正的醉了脸上都看不出一分异样。她天生又克制,醉酒了也就懒洋洋地不太说话,只微微笑着满足地看着别人觥筹交错,倒显得酒量十分深不可测。
酒一次又一次地添上来,池泛和易阳都有些抓狂。要不是两个大男人在酒桌上欺负一个女孩这事实在是太混账,他俩铁定会合力把辞冰喝趴下,看看她究竟多能喝。
辞冰其实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了,相应的反应也有些迟钝。眼看池泛还要梗着脖子大叫着要服务员添酒,连忙拦住。这货虽然不像易阳那么容易上脸,此时脸上也泛着薄红,还有刚才开口那大着舌头的样子,明显是喝大了。易阳这边情况比池泛稍好。但再喝下去之后能不能直着走回去还是难说。她再力大无穷,总不可能扶着两个醉鬼回去。
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了。她和池泛明天中午还要赶火车,这个样子还不知道起不起得来呢。辞冰顿时有些后悔,真不该酒虫上脑,一时放纵就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