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到大厅中央。
“你他妈的哑巴啦?我们是Sweet啊!提起名字就让人闻风丧胆的战队传说啊!现在关系居然混成这副德行,说出来都要让人笑掉大牙!”
“景郁。”一直背对众人保持沉默的林望北出声喊住他,声音平稳,听不出有什么波动,出口的话却让人胸口发涩,“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景郁却笑,一身草莓睡衣也掩不住他眼底的狠戾,借着酒劲儿死劲儿扯着IF的衣领把他拖到林望北面前。
林望北没动,背对着他们,IF也依旧扭头,不肯看林望北,亦或者说,不敢看他。
景郁更郁闷了,走到茶几跟前,又开了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仰头灌了起来。
整个大厅在夜的笼罩下异常安静,只听的到景郁大口吞咽酒水的声音,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大海,平静下暗藏汹涌。
景郁作为队里的老幺,也是团宠,队里出了什么事他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甚至永远都不知道。这次若不是偶然遇到队里另外两个成员,不小心偷听到他们提起这段往事,也许会永远被蒙在鼓里。
IF怂恿他俩,在和林望北一起创办公司之时,临游戏发布会前,携公司的核心文件和核心技术人员跑了。
可真是神话一样坚不可摧所向披靡的王者之队啊。
像个笑话。
景郁觉得,自己承蒙林望北照顾多年,没有林望北就没有今天的他,这几个缺德货干了这种缺德事如今还能过的风生水起,连句道歉都没有,他憋不下这口气!
于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偶遇,装作许久未见的邀请。
人都偏心,他就是偏心北神!
“吃!饭都点了别浪费,这几年过的都挺滋润是吧?我要看着你们怎么有那个良心当着老大的面吃下去!”
景郁脚一伸,把IF面前的椅子踹倒,砸在挨着的椅子上,哐当哐当响。
一句话,将伤疤血淋淋撕开,在场的人都知道了,景郁指的是什么事。
——
最终一顿饭砸了,大家郁郁而散,却也到底是歇了口气,压在心底多年的结终于不用再藏着掖着的轻快。
屋内一片狼藉,林望北箍着还在撒泼发酒疯的景郁回卧室。
“卧槽他大爷!他妈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你听他说的都是些什么狗屁话?”
“什么叫有你在的地方他们就永无出头之日?什么叫被你压的很抑郁!什么叫你伪善!我他妈,我他妈……”
景郁连着几个他妈都没妈个所以然来,郁闷地一脚踹到卧室门上,拖鞋都踹飞了。
“我真不是个玩意儿,老大你是笑点那么低的一个人,那段时间都不怎么笑了,我也没看出来……”
“你这是变着话损我呢吧?”景郁这么大一爷们,情绪不稳,还左挣右拧的,林望北哪能轻易控制的住,很快被他挣脱,林望北索性蹲地上休息。
“呵!”景郁想想还是气得慌,一身粉嫩嫩的草莓睡衣,过了几年也依旧是老幺脾气,跟着蹲林望北面前,替他委屈,“那群狼心狗肺的东西!”
“害我这么累,你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林望北挨着卧室的门框坐着,手腕搭在曲起的膝盖弯上,突然就低低笑起来。
“哎,景郁,我真想看你醒酒的表情,是不是要以为家里遭贼了?”
“你还笑的出来!”景郁还是气冲冲地,但是现在的气里却携上了满满的委屈劲儿,“要是没有你,我现在肯定是不务正业的小混混了,也没钱给我妈治病,一辈子就晃晃悠悠地过去了,人渣一样。”
林望北一巴掌拍到他后脑勺上:“嗯,我们都还是当年的网瘾少年,来,再打一盘去。”
景郁这会儿倒是有自知之明地揉着后脑勺:“甭忽悠我,我都二十多啦,醒着都比不过你,别提醉着,我要睡觉了。”
林望北脑袋一歪,指指卧室:“自己滚过去。”
景郁真麻溜地滚过去,爬床上,这会儿倒是乖。
林望北的笑容随着一声压在心口的叹息逐渐消失,看着挂在墙上的指针,时间一秒一秒流逝。
如他自己说的一样,终归是过去了。
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给备注为IF的号码发了过去。
“我知道每月往公司账户上打款的是你,还到现在也足够了,Sweet永远都是人们记忆里那个Sweet,我们只是都长大了。”
长大了,想的多了,便不再是当年纯真又热血的少年了。
发完,号码拉黑,脚底踢到一个啤酒瓶,咕噜咕噜滚远。
再次瞄了一眼时间,距离9点还有半个小时,林望北去书房开电脑登账号,先挂机,然后认命地去给床上酣睡的这个小兔崽子收拾客厅。
拿垃圾出门丢,回来才注意到景郁家防盗门上不知何时贴了个便利贴,角落用蜡笔画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小企鹅,活灵活现。
话标:To大佬,作为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