掳走。
简直惨无人道,一点也不温柔!
被江凉捂着嘴巴勒着脖子走了一路,直到到达停车场前,某人才松开手,安静得空停下来蹲地上喘两口。
“继续叫唤?”
安静:“……”
眼冒金星中待她再缓上一缓,恢复战斗力。
江凉也不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阳光漫下来,江凉背光站着,Yin影将他的脸庞笼罩起来,平添一丝压迫感。
“卜卦上说你这周不宜动笔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安静仰着脖子,揪了一眼江凉的黑脸,咬了咬牙,没吭声。
“你那看大门的临时工作明明已经辞了还密而不报?”
安静:“……”
见地上那一只气势渐弱,越缩越小,江凉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她。
“撒谎拖稿,威胁监制,还规避责任?说吧,你想怎么死,嗯?静静。”
他最后那两个字念的缓慢又极具念着力,让被唤到名字的人宛若等待凌迟一般毛骨悚立。
在这种情况下,安静也不知道怎么脑抽了,居然胆肥装傻道:“我规避什么责任了?!”
认识二十多年,和江凉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安静却总是记性不好,忘记自己每次都是怎么死的。
对此,江凉对于自己这位忘性大的发小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毕竟顺竿爬可是她的拿手本领,有多高她就能爬多高,自然,摔下来就是一个死。
于是当晚,没有观光游,没有洗尘宴,作为安静现在的顶头上司,江凉将她关进了小黑屋,抱着笔电和数控板痛哭一整晚。
“明天我来验收画稿。”
“不行不行,熬夜会加速衰老的!”
“你熬夜追剧看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安静:“……”
简直丧心病狂到极点!
好在,江凉到底还算有点良心,给她安排的小黑屋环境不错。
一个平方不大两室一厅的小高层,拉开窗帘,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视线能清晰地捕捉到小半个城市的夜景,街上的车流像衔接起来挂在圣诞树上的彩灯,一闪一闪,熠熠生光。
晚上十点,换作前两天,窗外早已是夜寂寥寥,行人稀疏,而在这里,人们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安静是领教过A市的繁华的。
两年前,抱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安静拉着江凉跟她合开一个漫画工作室,在工商局注册了的,本来是冲着A市对文化产业的扶持政策,提供办公地点,一年免租金,谁知真开起来那么繁琐。
那时候安静已经是一名小有名气的少女刊漫画家了,却没空画稿子,日日为工作室和人际关系跑前跑后,忙的焦头烂额不说,还要接受当时连载漫画的编辑夺命连环扣,被追在屁股后面讨稿。
A市很大,夜晚的灯很亮,亮的她把自己弄丢了,吹着江边的风,等着江凉来捡。
她还记得那天江边的风,氲热。
江凉拿着两个甜筒坐到她旁边,无视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吃吧。”
安静接过去,咬了一口。
“累吗?”
听到江凉问,安静心中的委屈顿时泛滥成灾,辛酸的情绪还没来得及酝酿成泪水滚落下来就听他又道。
“跑错手续,找不到路,弄丢钥匙,现在居然还敢给我迷路?当初是谁给你勇气忽悠我过来的?”
泪水顿时干在肚子里,安静木然地啃了口甜筒,望着远方,幽幽道:“大概是A市的繁华让我迷了眼吧。”
那天的夜景和今时的慢慢重合又分离,安静回过神来,从记忆中挣脱,忍不住啐了自己一口。
“什么繁华什么梦想,矫情的要死,还不是A市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谈钱让人俗。”
说着,安静打开手机翻出自己的账户,看着上面的数字,满足地啧啧两声:“我俗。”
其实江凉虽然在生活上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或者由于太熟了,压根儿没把她当女的对待,但从朋友间的义气上来讲,他真是顶顶称职的朋友。
自从江边走丢事件之后,工作室的事大部分都是江凉自己扛下来的,安静想帮忙,总被江凉赶开,嫌弃她没这方面的才能,越帮越乱,就专心做自己擅长的事情就好了。
招到的人来了又走,没有多久停留,工作室慢慢稳定些时,正赶上安妈妈做手术,安静便回家,一边照顾妈妈一边画稿,两人一内一外,不知不觉竟也打下了一片天空。
当工作室踏上正轨之后,安静就十分舒坦地放赖了,江凉这边也没什么其他需要她干的活,便找了个清闲的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画稿,仿佛要把那段没日没夜黑白颠倒的日子补回来似的。
三天,四天……直到拖稿时间拉到两三周,面对安静毫无底线的顺杆爬,江凉终于忍不住爆发。
安静虽然对于他添油加醋地向母亲大人控诉自己的事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