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的长舌妇,喊什么冤孽。”
周兴平直摇头,看着天上飞速移动的云,满是不解:“这男子,怎可和男子在一起。”
钱笙看着在顾临怀里缩成一团的阿木,小脸红红睫毛轻颤,分明就是要醒的样子。他轻笑:“性命相托生死之交时,还有什么好顾及的。命都保不住的时候还在乎什么世俗。男人又为什么不能和男人在一起。”
周兴平不赞同的叹着气:“可公子是……”
“够了。”顾临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低沉,眼里无波无澜,却带着冷冽,叫周兴平无故轻颤起来。他惊诧于顾临突来的气势,剩下的半句话就堵在了喉咙里,怎么都将不出来。
钱笙看着顾临,轻笑了一声,不明意味。
阿木梦到了那因为救他而死去的人,那人的断肢在他眼前不断的晃,还有那张他没有看清的脸,被血色糊得什么都是红色的。
他迷迷糊糊听到了钱笙在说‘男人又为什么不能和男人在一起’,又听到顾临一声极其低沉冷冽的‘够了’。惊得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以为发生了什么时候才会让顾临那么生气的样子,也不管自己刚醒视线都是模糊的就往顾临脸上身上猛看:“怎么了怎么了?”
顾临抿着唇,把他轻轻按回去,摸着他的头发,说道:“没事,睡吧。”
阿木还困着呢,顺从的睡了回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睫毛都shi濡了,鼻头红红的。
他这才发现自己又基本躺在了顾临身上,忙挪着屁股向后撤了撤,继续窝在顾临身侧睡。
可是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地面好像在发烫似的,一阵阵的燥热,他轻轻喘着,抬头去看顾临,手里也拉了顾临的袖子。
顾临低头去看他,嘴唇轻轻擦过阿木的额头。
阿木的喉咙里发出咕噜咕一声,身体就有些难受的颤了颤,他夹紧了腿,觉得自己有些奇怪。
“怎么了?”顾临抬手去摸阿木的额头,却摸到薄薄的一层汗。
阿木鼻子嗅嗅,他又闻到那种甜腻的香气了,比来路时的香味还要浓一点:“好香。”他嘟囔两句,往顾临身上蹭蹭,鼻音使得他声音糯得厉害:“热……”他的脸像是熟透的桃子,chao红的不正常,双眼水亮又迷蒙,红艳艳的唇软得像朵花。
顾临皱眉,轻轻的碰了碰阿木滚烫的脸:“阿木?”
那香气好闻的厉害,越闻越想靠近,身子像是泡在温水里暖呼呼的,舒服得不得了。
阿木嗅着,这才发现那香味是从树干中发出来的,他脸色一变,忙去拉顾临的手:“公子,这树,不对劲儿。”可是他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手也软绵绵的用不起力气。
砰砰两声,原本站着的两皮马都倒了下来,喘着粗气却动也不动。
周兴平忙站起来查看,可是他身子晃了晃,眼中惊讶得很,他忙把刀撑着当拐杖用,抬脚踢了踢钱笙:“快起来!这地方不对劲!”
钱笙皱眉躲过周兴平的脚,翻身坐了起来,他似乎不像没力气的样子,可是双眼微微眯着,眼线如抹了血般泛着鲜艳的红。
“这树……有毒。”他说着站了起来,立马去查看两匹马的情况。
顾临忙站了起来,一把将阿木抱起,远走两步离开了树根。
“我们得快走。”周兴平晃了下头,似乎在摆脱那些香味对他的影响,可他下一秒却猛得后退两步,握着刀的手都在抖。
那白天看起来绝美的湖泊冒出了滚滚的烟气,湖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的后退,露出来的湖底,简直像直接来到了地狱,无数的人体和动物尸骸,新鲜的,被腐蚀的,几乎都以一种拼命靠近树根的形状陈列着。
☆、第四十章
周兴平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堪堪向后退了两步,仔细的看着面前的骸骨,手中紧紧握着刀,横到了身前。
“那些骨头,好像在动……”阿木抓着顾临的衣服,说着,他被树的香气熏得神智都模糊起来,可是他眼睛还是很利索,黑暗里的骨头散发着森白的气息,有些微弱的震动。
周兴平听了,直接用刀狠狠的往最近的白骨处插了下去。
那白骨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断了,脆弱得根本不像一块骨头,断口处甚至还有些骨头变成了细碎的米分末。
原本还是很安静的骨头突然发出了杂乱的声音,像是几千只脚在粗糙的树根上爬行,顷刻间,那已经断了的骨头忽然动了起来,哐哐哐的胡乱晃动,断口处居然爬出了无数的黑色小虫子,在黑暗中犹如chao水般涌出,直往周兴平冲去。
周兴平脸色突变,急急往后退,可是那虫子像是知道他在哪儿似的转了方向就往他身上爬。
“往后退!”钱笙拉了一把周兴平,打开之前装了马血的水壶朝着地上泼去。
暗红的血浇在了虫子身上,也许是血腥气的缘故,使得那些虫子乱了方向,顺着血ye流淌的方向乱跑,可有几只仍然朝着周兴平跟过来,周兴平不能挥刀不能用拳,只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