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要你了!”
周任当做没听到,掀开被子躺进去。
周泽延立刻贴过去八爪鱼一样黏在他身上,笑嘻嘻道:“爸爸,你可一定记得,要厚着脸皮继续来纠缠我啊。”
不知道到底是谁脸皮纠缠谁。
周任听惯他胡说八道,早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别理他。
周任伸手关掉床头灯,周泽延果然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周泽延有个十分惊人的发现。
某一天周泽延下班,和白坤道别后去取车,从办公室走到停车位短短几百米的距离,他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人一直在看着他。
起初他只以为是自己多心,直到开车门弯腰的瞬间,不经意的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竟然真的有个人影站在工厂门外,直盯着这边。
“陆迪奇!”他猛地回过头去,大声道:“吓鬼呢你!在这里干什么?!”
陆迪奇却也不闪躲,无谓的耸耸肩道:“你管我呢。”之后居然就扬着下巴,没事人儿一样走开了。
之后又有几次类似的情景,有时是在工厂,有时是在家附近。
周泽延回想起被于婉欣迷晕绑架到酒店那次,陆迪奇的出现也很巧合。这些情况,似乎都只能说明,陆迪奇在跟踪他。
他可没忘了陆迪奇是个瘾君子,变态起来和于婉欣大概也不相上下。
周泽延怕周任担心,便没有和他说起这件事,叫了白坤和他一起,打算再抓住陆迪奇一次,就让他受点皮rou之苦也好长点记性。可是自打白坤和他一起进出工厂后,陆迪奇居然再没出现过。
与此同时,白坤也遇到了新的大难题。
白家名下一家最大规模的工厂,早些年和某上市国企合资,白英堂算盘打得鬼Jing,看准了国企改制,抓住时机从那企业的股东之一变成了最大的股份持有人。可是这段时间,这家以生产面粉类副食品为主的企业股份不断的被收购,起初白坤和几个老骨干都以为是白英堂刚生病导致了股价动荡所致,谁知过了一个多月,他们渐渐发现这场收购竟完全是有预谋的,且矛头针对的毫无疑问就是白家。
对方在暗处,始终都没有露出行藏来,看模样很有可能是白英堂多年来生意场上的哪个竞争对手所为。
这家工厂的市值占到了白家所有不动产的二分之一,如果一旦被对方得逞,其他小厂也难免受到震荡,那白英堂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家业就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白坤为这件事几乎焦头烂额。周泽延眼看着干着急,目前他也只能帮着审一审报表,股市Cao盘或是商界勾心斗角的事他还远远不懂。
白坤又和一班骨干们开会讨论解决方案,这些老家伙们有的倚老卖老不服管,有的明哲保身什么也不说,剩下的一群又都是炮仗一样的性格,说不了几句会议室里就吵吵嚷嚷的堪比菜市场。周泽延在外面听着都头痛,也不知当初白英堂是怎么在中间调和的。
白坤的脾气比白英堂生病前沉稳了许多,硬着耐着性子把会开完,还叫了几个秘书认认真真的做了会议笔记,又留下刚才没说话的老油条们单独谈话,送走他们之后,自己坐在会议室里看记录。
周泽延推门进去,白坤抬头看他,一直到这时候他的脸色才终于维持不下去,黑的和锅底一样,可见他之前忍的有多不爽。
周泽延道:“已经十点半了,还不回去?”
白坤撩了撩刘海,烦躁道:“以前总嫌时间过得慢,现在整天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钟头才好。”
周泽延无奈道:“今天就到这儿吧,小李说你昨天到一点才回去,总这么着可不行,就连钢铁侠都要休息,何况你还不是。”
白坤道:“没事,办公室里有床有被子,我没事会补觉。”
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手边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明明下午开会前刚清理过。
周泽延从他手里把烟夺了过去掐灭,认真道:“坤儿,我知道你着急,可是硬耗着有什么用?你爸已经快要恢复意识了,如果你再这样,等不到他能工作的时候,你就先垮了!”
白坤的手指还维持着夹烟的姿势,表情有一瞬间的空洞,说道:“你忘了医生说他瘫痪?就算恢复意识他也不可能再工作,我不耗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周泽延皱眉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悲观主义了?”
白坤看着他,有些颓然,半晌才道:“那天我接到电话说老头晕倒住院,我还以为有人在跟我恶作剧。我赶到医院,他昏迷不醒,医生告诉我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我当时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我回头看了病床一眼,他那时候明明昏迷着,可就像是听到了医生的话一眼,眼角不住的往下淌眼泪。”
周泽延沉默的听着,从出事到现在一个多月,除了那天在医院,白坤一直都再没提过白英堂的病。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白坤一只手撑在额头上,两道和白英堂酷似的英挺眉毛皱在一起,低声道:“十年来,我第一次后悔,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