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眼睛也不会眨一下!每次问你,你都有理由搪塞我,你怎么不为我想一想,晨岛界那么多事要处理,我都快累死了!你以为我很愿意拉你进弱水吗?我是没时间来来回回试探你!你刚才说什么?我不相信你?这是人话?换做是我吃了禁药,你能做到不闻不问吗?我出此下策,还不是因为你永远都不和我说实话!”
严桓听到她这番骂语,更加头痛欲裂,他无力地抬起头,想说“先睡觉吧等冷静了再谈”,然而看到严殊浅的表情后,他怔愣住,预备要说的话自然也没能说出口。
严殊浅红着眼睛,哭了。
“姐……”严桓无措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姐,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我没怪你,姐你别哭啊。”
严桓是真的被吓到了,他和严殊浅的初遇是在严家的选拔赛上。那是晨岛界最重要的活动之一,比赛期间严家年轻子弟互相较量,名次越高,日后可获得的资源便会越多。选拔赛,名字平和,实质却血腥残酷,把全部参赛者都赶进Yin森的大山里,且赛场上不禁止手足相残,甚至可以说严家高层是鼓励弱rou强食的。
严桓遇到严殊浅的时候,后者受了严重的腿伤,正躲在暗处苟延残喘。彼时她的大腿血rou模糊,面目全非,严桓甚至能看到白色的骨头,可饶是这样,严殊浅也没吭一声,更别说掉眼泪。那年她只有十岁,无怪乎严桓会先入为主地认定这个小表姐坚强到可怕。
然而,他以为无坚不摧的表姐,此刻却是哭了,哭得还非常凶。
严桓于事无补地递上手绢:“姐……”
“小桓,我好难过。”严殊浅抢来手帕,狠狠擤了鼻子。她既然已经没控制住眼泪,便索性哭个痛快:“我觉得做界主好烦,你都不知道岛上那些老家伙们有多可恶,我做什么他们都要和我唱反调,难道我还会害了晨岛界不成?所有人都欺负我,我每天都要被气死好多回,我好想你们,想你,想老大,你们要是在,他们肯定就不敢蹬鼻子上脸了,可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这次跑出来他们当然也是不同意,我才不管,我得出来透个气,再憋在岛上就要闷死了……我是来找老大的,没想到你也在,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可你呢?你也变得这么混蛋了!你居然对我说那种话!我还以为我在你这不是多余的人……”严殊浅说着说着,哭得更凶了。
严桓慌忙道:“姐,我没说你多余,你想多了,我只是没调整好情绪……我不知道你在岛上那么难,我回去帮你好不好,你不要伤心了。”严桓是真心地感到羞愧,他可以不问世事,逍遥快活地在外游荡,还不是靠着他姐的界主身份,没想到在他尽情玩耍的同时,严殊浅却受着这么大的委屈。
虽然她没细说,但严桓知道,如果不是压力大到过分了,严殊浅是不会被逼哭的。
“得了吧,我就是那么一说,现在还用不着你。”严殊浅回绝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修炼,也不喜欢搞权术,你在外面好好做你的如玥公子就行了。看你开心,我也多少能感到安慰,起码我这个界主还不是做得一塌糊涂,连我弟都罩不住。”
“姐,我在外面玩了三年,还不够吗?我是真的想帮你。”
“我知道。我是说现在用不着你,没说以后也用不着啊。你急什么?把你公子的身份经营好就是帮我了,”严殊浅笑道,“说不定以后我还得仰仗你呢。”
严桓见她终于露出笑颜,也放松了神经:“好,我听你的。你需要了就联系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异形的事……还有要和皇族结盟吗?”
谈及正事,严殊浅坐直了些,斟酌着说道:“结盟与否,不能我一个人说了算,还要回去和那些老家伙们商量。我倾向于结盟……其实从已有的消息来看,我怀疑栾县失踪的那些人是被送进了裂缝。玄家这么做太恶心了,我可受不了和这种人合作。”
“已有的消息”来自于晨岛界的其他情报调查人员。严桓见过异形后,对各种匪夷所思之事的接受能力都增强了,听到这个推断他也没什么惊讶之色,只问道:“你觉得裂缝在栾县吗?”
“起码不在县城内,不然不会这么久都不被注意到。具体在哪里……”严殊浅思索着,“让筮情去查好了,他这次办事这么拖拉,早就该将功补过。”
提到筮情,两个人的心思都转了开去。
严桓所想是,他已知道了调查失踪案的任务并非由殊浅指派,想要为团团报仇的事也由于他姐打岔而暂告一段落,那他似乎也就没理由继续和筮情同行。
严殊浅所想却是有关严桓的感情问题。她装作不经意实则生硬地问道:“啊,那个,话说,你怎么又和老大搅在一起了?”
严桓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虚实结合地答道:“我回皇城办事,碰到了师兄。后来就……一起来封锁区了。”
严殊浅也并不关心细节问题,只小心翼翼问:“那你现在,对老大,你还喜欢他吗?”
严桓摇了摇头:“姐,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已经和师兄谈过,我们都决定忘掉不愉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