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相夫教子的么?那才是正道。不会再学也就是了,何苦在这里使性子?”
呼尔葉当即就竖起那两道天生浓眉,瞪圆了一双大眼,毫不迟疑的反击道:“我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乃是朝廷登记在册的命官,你敢去开封敲登闻鼓,说我这是歪门邪道么?”
那人一噎,在周围各异的笑声中脸涨得通红,只觉面子挂不住,就又嘟囔道:“小姑娘家家的,嘴巴倒是怪厉害的,也不知日后谁降服得了。”
因呼尔葉性格果决,又允文允武,天生对政治敏感,十分受器重,便越发能耐,连爷爷二长老都管不得了,哪里听得来这样的酸话?
她当即冷笑一声,昂首阔步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清脆道:“我不是牲口,不用谁降服,也不必谁Cao心。若能得一知心人共度余生,乃是上天眷顾;若不能得,也是老天早有安排,强求不得,又有甚好记挂的?”
简简单单一番话,没什么难以理解的深奥词汇,可偏偏就叫人心神激荡。在场的好些大姑娘小媳妇都莫名的心chao澎湃起来,有跟着叫好的,也有被家中男子拦住了的,可都暗自下了某种决心。
有赞同的,自然也少不了反对的,好些男子纷纷摇头,说这女子俨然是疯了,到底是外族蛮夷少教化,哪怕得了郡主青眼抬爱,也终究上不得台面,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话,真是不知羞臊。
稍后,呼尔葉也不管众人反应不一,径自去了顾青面前,微微仰头直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问道:“这便是我,既不贤惠也不温柔,性子也不好,没准儿脾气上来还会举起马鞭打人,也许这辈子都改不好了,你还敢娶我么?”
老实讲,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虽然瞧着面不改色镇定的很,可着实心如擂鼓。
她是真的中意顾青呀,若是他临阵脱逃,那该是多么令人懊恼的事情?她会后悔吗?
但转念一想,如顾青不能接受这些,也就是不能接受她这个人,即便勉强成了亲,日后少不得要三天两头的争吵……
若果然如此,还不如丑话说在头里!
顾青缓缓眨了眨眼睛,眼底忽然沁出一丝笑意,然后语出惊人:“说完了么?”
“啊?”这回换到呼尔葉呆了。
顾青笑了笑,长长的吐了口气,“认识了这么久,难不成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指望你改,还不如指望日月颠倒哩!若说完了,咱们就赶紧去劳烦公孙大人一回,叫他挑个黄道吉日,趁白将军在的时候把事儿办了。”
这才是他喜欢的姑娘呀!
呼尔葉和顾青的事情传开之后,且不说民间反响如何,白芷等人也诸多震动。
毕竟那姑娘的言论哪怕放到后世也是有些惊人的,更何况现在!
白芷夜里跟牧归崖叹了不止一回,又道:“她那性子十分和我脾胃,我且拿她当个妹子看,回头也找些好东西与她添妆,省得她给人欺负。”
牧归崖笑的无奈又纵容,一边替她掖被角,一边打趣道:“还是郡主风采万千,把个外族小丫头都给迷得七荤八素,什么都青出于蓝的学着。如今你且瞧着吧,这一出出来,往后类似的事情越发多了。”
还给人欺负呢,真是关心则乱,担心的多了些。
不说顾青那小子爱呼尔葉到了骨子里,便是那姑娘本人也着实泼辣的很,嘴皮子比顾青利索了不知多少,回头两人真要闹起来,吃亏的还不知是谁呢。
白芷翻身半趴在他身上,斜着眼睛道:“怎的,侯爷后悔了吧?还是怕我半夜从哪里抽出马鞭来打人?”
还没说完呢,她自己先就撑不住笑了,牧归崖只是摇头,又微微起身,一边护着她一边吹熄蜡烛,“这几日都闹得甚晚,你瞧今儿天气Yin沉沉的,明儿又有好一场大雪哩!且早些睡吧。”
次日一推窗,果然就见地上已经白了一片,天上还有纷纷扬扬的雪花呼啸着刮下来,十分壮观。
牧归崖点点头,感慨的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喜气,“瑞雪兆丰年,好兆头啊。”
稍后两人正在吃饭,就有人通报说顾青顾将军和呼尔葉女官来了,两口子对视一眼,都叫请进来。
如今顾青和呼尔葉也是正经过了明路的人了,自然不必像以往那样避讳,便是拉着手进来,脸上都带着几分尚未散去的甜蜜。
白芷先请他们进来坐下,又忍不住打趣道:“呦呦呦,瞧这叫什么事儿,大清早的,饭都不叫人好生吃了。”
呼尔葉抿嘴儿一笑,落落大方道:“郡主怪会取笑人的,谁不知道您跟侯爷才是天生一对伉俪?外头看了谁不眼热?”
说着,又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请柬,笑道:“三日后日子不错,我同他成亲哩,郡主和侯爷得空便来吃杯水酒吧。”
“三日后?!”白芷和牧归崖都万分惊讶道,“这样快?”
时人尤其看重婚丧嫁娶,又是生肖又是八字,还得讲究吉利、忌讳,不反复几十回是决计选不出好日子的,可他们这才两天的,竟就订好了成亲的日子?而且就在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