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点儿脸面尊严,哪能说出她俩竟然是同一个酒馆喝酒撒疯认识的。长歌手臂上的牙印才结疤呢,当然楚见临也好不了多少。于是两人难得默契的说是喝酒认识的。
“喝酒?”宋芙人重复了一遍,看着长歌。
“嗯,就是这样。前段日子Cao心福银堂生意,我就出去喝了点酒解解烦心事。”长歌颇不自然的回答。
宋芙人感慨:“那和九王爷还真是有缘。”
楚见临怕说多露出破绽,病急乱投医岔开话题:“芙人,长安传言你出嫁了,没想到你真的出嫁了。”
“嗯。”
“只是没想到丞相会把你嫁到江南。”楚见临挺心疼芙人的,当年宋芙人在长安有才貌美,受长安多少皇宫贵族的追捧,荣极一时,最后和楚应征在一起后便销声匿迹了,原本以为两人会走到最后,当日长安十里红妆,大家皆以为有情人终成眷属时,没想到七王侍却另有其人。那人竟然还是当时炙手可热的宋悠然。后来传言宋芙人被丞相远嫁江南,起初她还不相信,这朝在江南见着了不得不信了~
只是她这话说出来,整个马车里都静了,她方知说错了话。宋芙人脸色不太好,一段刻骨铭心的伤心往事被□□裸重新揭起,换谁也不好过。长歌坐在楚见临身旁,悄悄在楚见临耳边低语了一句:“我现在想把你扔出去。”
楚见临往旁边挪了一点,干咳道:“头好晕,本王先休息一下。”言罢,赶紧闭了眼。
长歌强忍着给她两个耳刮子的冲动,早知道她是王爷,她就不去救了,惹了一身sao不说,还说些话让宋芙人难受~
“芙人。”她拍拍宋芙人的手。
宋芙人勉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她点点头,她可以做好以后,却唯独不能改变他过去所经历的一切,看着他难过,自己却无济于事,她比他更难受……
下午时分马车便到了余府,由于快马加鞭所以要比去时快了两个时辰。回了府,长歌给楚见临安排了住处,又差人请了大夫,一翻忙碌下来,她也没空去福银堂瞧。
但眼下比福银堂更棘手的是楚见临,她是当朝王爷,不好好待在长安,竟然在江南。而自上次见着她这已经好长时间了,说明楚见临在江南待了也好长一段时间,现在又被人追杀,事情错综复杂,牵扯皇家之事,她可不想牵扯进皇家争端中,可是现在楚见临身受重伤,好歹要修养个一两月,她总不能把人赶出去,她倒是想这么做,可是芙人八成不会同意。
这愁着愁着就到了楚见临的房门外,但更着急的似乎不是她,宋芙人已经在楚见临房里了。长歌情不自禁止了步。
“王爷好些了吗?”宋芙人倒了杯茶奉给楚见临。
楚见临换了身衣裳,整个人总算恢复了些往日的神采。昔日长安贵胄中让众多男子魂牵梦绕的有两人,一个是七王爷楚应征,另一个便是楚见临。七王爷神采飞扬,擅长理政,深的女皇心,九王爷才华横溢,潇洒不羁,亦得女皇之心,但女皇对楚见临更近乎是一种偏爱。他日楚见临华衣加身,气质绰约,可望不可及,他和她关系不远不近,勉强能算是朋友。如今故人重遇,楚见临却是被人追杀,狼狈不堪。恍然如梦,那些长安繁华岁月好像离自己已经十分遥远。
楚见临接过茶盏:“好些了。”
“想问我为何被追杀?”
宋芙人淡淡道:“无疑是些皇室争端,王爷不愿说也罢。”
“母皇斥资新建了一处园林,穷奢极欲,国库本就不充裕,边疆地区连年灾害瘟疫肆行,原本本王上奏母皇拨发赈灾银到边疆地带,可是七姐提议建园林,也不知如何说动了母皇。本王在朝堂上和七姐大吵了一架,一怒之下便远走长安,来了江南。”楚见临气愤,动气扯到伤口,一阵撕裂的痛,脸色煞白。
长歌急道:“王爷,别动怒扯到伤口。”
楚见临摆摆手:“之前来了浔阳城不久,屡屡遭暗探袭击,本未带多少人来江南,死死伤伤后更是没剩几人。本王便知暂时是回不了长安了,带着暗卫躲到了云浮村。但未出半月,有人便找到了云浮村。现如今只剩了本王一人。”
宋芙人眼神暗了下去,楚见临虽未说这一切是谁做的,但事实摆在眼前,他始终不愿意相信昔日那个伴在自己左右的人竟然会残害手足,置百姓于不顾……
“芙人,也许你远嫁江南倒是件好事,离了她,离了皇权斗争。”
“过往之事,已做尘埃。祸福相依,过去的祸事确实成了今日之福。”
宋芙人脸上带着浅淡笑意,楚见临道:“你变了,往昔长安的那朵冰寒高岭之花,现在在江南会笑了。”
“王爷还有兴致取笑我。”
“并非取笑,是羡慕。本王来这似锦江南,却是一身不堪与落魄。”楚见临受到的打击确是难以言表,在长安被捧着,围着,离了长安像条狗一般被人欺辱,差点连命都没了,心里的落差岂是能比拟的。
“王爷莫要再多想,好好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