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擞地,一晚上和猫头鹰似的,死死盯着她看。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早班加夜班,靠着早上两三个小时休息的时间,陈熹Jing神已经有些恍惚。原本养得很好的皮肤,开始爆痘,也粗糙起来,果然睡眠才是天然的美容良药啊。
“喂,你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娇贵的良人吧。”浣衣坊的老婆子冲陈熹呵斥,“让你洗衣服,你是慢得要死,今天再完不了该你的那份,就不要吃饭!”
说得好像吃饭就能吃饱一样。陈熹耸耸肩,俞妃那句不能死,现在就是她的免死金牌。就算折磨,大多也是不要命的,羞辱啊,不给饱饭吃啊,不给睡觉什么的。与此相比,她对背后那块麻木的rou,也麻木无所谓了。
“陈嬷嬷,你说得好像给咱们吃饱饭似的。”旁边自然是一道受苦的秋词,这点不免庆幸,没有把秋词和她分开。秋词一边将陈熹洗衣盆里的衣服倒进她的盆里,“这儿谁不知道,王良人晚上还要伺候太子。哼,太子现在是没醒,万一哪天醒了呢?”
“嘿,你这个贱蹄子,晓得顶嘴!看我不撕烂你的皮。”
“撕吧撕吧,反正等太子醒了,王良人必定会给我报仇。”
陈嬷嬷犹豫片刻,倒是停下脚步。她是得到吩咐要狠狠折磨陈熹,她不想得罪贵人自然照办。可秋词一来就口口声声说太子会醒,不免也让她心存疑虑。毕竟她只是个浣衣坊的领头,就算靠上了宣良人,也不至于提拔到主管,她又何必当良人斗争的武器。再者说,万一太子醒了呢。所以她对陈熹秋词的羞辱手法,就是吃不饱饭,其他也就骂个两句。
秋词眼珠一转,她已经对陈嬷嬷性子了然。既然陈嬷嬷收手,她也识相地住嘴不挑衅。侧首对陈熹眨眨眼:“主子,你刚不是说肚子疼嘛,奴婢替您洗,您去休息会儿吧。”
陈熹很想拒绝,应该她来照顾独手的秋词才对。可长期缺乏睡眠的她,实在没办法拒绝可以休息这个提议,“嗯”了声,摇摇晃晃站起身,从陈嬷嬷身边走过。陈嬷嬷想说话,犹豫了下,反正过会不给吃饭算是折磨了,现在就放过她好了。倒是难得好心,闭紧了嘴。
陈熹回到她们丫鬟的大通铺,也是最下等的丫头住所。房间里混杂着各种奇怪的气味,不洗澡的鱼腥气,臭脚的味道,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像是大夏天没开窗没开空调的公交车,而此时陈熹已经习惯到不行。来不及去推开窗户通通气,人直接倒在床铺上。
啊,总算可以睡一会儿,真的是奢侈。陈熹躺在床上,不过片刻就睡了过去。可小会儿功夫,仿佛觉得人被拥入了谁的臂弯,人晃晃悠悠腾空而起。可她实在不舍得睁开眼睛,浪费难得的休息时光。反正最差也不过如此,她心想。只是这味道怎么那么好闻,那么熟悉,啊,有点像大哥的味道。
按道理讲,既然怀疑是大哥,应该马上睁开眼确认。但就如同在灵堂时刻,陈熹是不敢去确认的。一旦确认,就怕会带给她失望。可是被抱起的时间有点长,随后似乎被带进了马车里,这点倒是不能忍了。
她偷偷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自己躺在某人怀里,那人还眼熟的不行,好像就是大哥。念头一起,不敢相信眼睛,会不会是自己其实在做梦。
大哥觉察到她的动作,低下头笑着摇头:“我还想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原来是醒了。”
“我在做梦。”
“那你掐我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梦了。”
啊,果然是大哥能说出来的话。陈熹这才睁开眼,四目相对,一时间无语哽咽。直到大哥摇摇头将她拥进怀里,轻声道歉:“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陈熹还是说不出话来,片刻后她开口问:“你托霍少府给我个令牌做什么?”仰起头,眼睛闪着泪光,期盼等着陈德答复。
陈德疑惑地歪头想想,“我就算有令牌也不会给霍少府。何况,我当时病重没法亲至,就把咱们的结婚戒指托少府给你,愿你睹物思人,不要见异思迁。”
后面那四个字成语当你用错好了,陈熹叹了口气,相信眼前人是真正的大哥。一下子回抱过去:“真的是你。你,你病重?”
有人在旁边乱咳嗽,陈熹这才意识到车厢里居然还有第三人。也不意外,就是欠了他蛮多人情的霍少府。既然霍少府在侧,那更加肯定大哥是大哥了。
“那晚火势太过厉害,还用上了ZHAYA。我本来是想在你离开后,即可来找你汇合。可是,天意弄人,根本来不及逃,就被火柱砸下压到了腿,差点以为死在当场了。”德王根本不在乎霍少府在侧,仿佛是本能在撒狗粮。继续搂住陈熹,“唉,好在有忠心耿耿的侍卫将我救下。当时,我突然想,我们再怎么忍让或是逃跑,都没办法让太子满意。除非,我死你在他身边,这场争斗才会罢休。”
“咳咳。”霍少府继续咳嗽。
陈德将眼神落到霍少府的脸上,笑了笑,“有意思的是,少府兄对本王的府邸格外熟悉。他给本王出了个主意,假死养伤。”
陈熹也随之看向霍少府,看他露出得意却依旧Yin森森的笑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