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白色的衣袖遮住了男人的眉眼,只有那薄唇微微翘起一个狐度,露出了很有感染力的笑容。在他的印象里头,好像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个人的笑容,他便看的有些呆了,只想低下来闻一闻那人唇齿间的味道。他正发愣的时候,男人忽然掀开了他的衣袖,将眼睛完全地露了出来,直直地看着他。那是成熟男人有有的眼神,炙热的,邪魅的,看着他的时候那样专注而温柔。他的脸一红,便想要躺下来,谁知道男人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襟,静静地看着他说:“你知道么,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一开始的时候,喜欢的只是他的容貌,后来渐渐爱上他了,爱的最深的时候,又突然失去了他。现在有你身边,有时候会想如果你是他,或许是上天对我的一次考验。”
朝生愣了一下,意识到男人是在说他的容貌,脸上便烫了起来。他伸子遮住了自己的眉眼,说:“主子别看了,很丑……”
男人伸子把枕头下面的面具拿了出来,说:“戴上这个。”
朝生便乖乖地戴了起来,男人凑了上去,摸着他的脸颊说:“你放心吧,我会请这天底下最好的大夫,用最名贵的药,也要治好你脸上的伤疤。”
朝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他也弄不清自己的心思,他觉得自己之所以能够拥有石坚这么多的关怀,只是因为他戴着这张面具的时候像极了男人爱着的那个人,可是如果他的容貌恢复了,再也不需要戴着这张面具,男人还会再喜欢他么?
吃罢了饭,男人难得不出门,便伸出子来说:“领你去凤凰台瞧瞧。”
朝生对凤凰台慕名已久,只是没有石坚的同意,他不敢过去瞧。春来万物复苏,石府里头更是如园林一样,到处洋溢着春意,百花盛开,有一种古老而幽静的美。男人松开他的手,上前推开了那座院子的门,叹息说:“你瞧,他只在这里住了一个冬天,可惜这凤凰台里的心思,只有到了春夏的时候有能看地出来。”
凤凰台里头藤蔓环绕,绿盈盈的几乎不见天日。那里头开着的,都是一些不知名的细碎的花朵,爬到山石上,爬到长廊上,爬上墙壁再爬上屋顶,浅浅淡淡的艳丽,鼻息间只能闻得到花香。
朝生痴痴地往里头走,过了一个花型的拱门,视野陡然开阔起来,只见一个高高的台子,便是这府里头最有名的凤凰台了。男人带着他继续往里头走,忽然瞧见了一丛樱花树,掩映着一个小巧典雅的戏台子。可能是长久没有人住的缘故,那个戏台子的一角,竟然筑了一个燕子窝,里头有一窝刚刚孵出来的ru燕,张着嘴在那里叽叽喳喳地叫着。男人突然愣了一下,拉住他说:“别过去。”
那力道有些大,捏的他皱了一下眉头,男人松开了他,静静地看着那窝燕子说:“你听说过花开燕来的故事么?”
朝生摇了摇头,说:“没有。”
“是京都里头流传的一个民间传说,说有的人死了,灵魂可以化成燕子,回来看他喜欢的人。”
朝生从他伤感而迷离的语气里头听出了说这个故事的人是谁,便问:“那……燕少爷会变成燕子,回来看您么?”
男人沉默了一会,说了一句让他有些心疼的话。
他说:“我不确定自己还是不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不知道他会不会变成燕子回来看我。”
他说罢便笑了出来,扭头看着他,说道:“我甚至连他的生死都不确定。”
“那他一定还活着,我爷爷说,做人都是有机缘的,每个人一生下来,天上的神仙都会交一根红线到他手里头,每个人的一生,就是收着这根红线往前头走,如果主子跟燕少爷有缘分的话,最后一定会见到。”
男人笑了出来,看着他问:“你是真心希望他回来么?”
朝生愣了一下,是啊,他是真心希望燕少爷回来么。他抿了抿嘴唇,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说:“主子想我就想。”
男人眸子里有一瞬间的失神,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说:“你都会唱些什么戏?”
朝生想了一会儿,把自己会唱的戏都说了出来,男人又问:“都是花旦和青衣么?”
朝生点了点头,说:“旁的也会,可是这两个唱的最好。”
男人点点头,说:“以后,只唱小生吧,好不好?”
他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从中看到一种浓到近乎忧伤的深情,那语气不是命令也不是建议,竟然几乎是用了乞求的语气。他抿了抿嘴唇,说:“我怕唱不好。”
“一开始谁都唱不好,唱多了也就会了。”男人说着指了指前头的戏台子说:“等你会唱了,就在这戏台子上唱给我听。要穿浅色松散的衣裳,也要想着你是这天下最出色的人,抬头挺胸,不卑不亢。”
远处花丛里飞出了一只漂亮的燕子,一直飞到了戏台子上头的燕子窝旁边,引的窝里的几只小燕子叽叽喳喳叫了起来,一个个都伸着脖子。朝生被它们那样可爱的样子逗的笑了出来,男人在一旁也含笑看着,叹息说:“燕若有情还故榻,为君衔来二月花。”
朝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