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自己省省心,做个安分守己,知书达理的妻子么?为什么总是在四处惹事?
虽然还没搞清楚陶颜是不是真的那么做了,但于江山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陶颜肯定又在充当搅屎棍,这样的认知,让他的心情极度不爽,看向妻子的眼神难免带出了几分情绪。
陶颜也注意到了自己丈夫隔空射来的犀利目光,这不仅没让她收敛,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她“啧啧”叹道,“若彤,你看看于江山那副样子,他现在看我简直像是看仇人一样。”
许若彤顺着她的话,向于江山看过去,发现那眼神确实不像是一个丈夫该对妻子流露出来的。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颜颜,你就不能对于教授服个软么?天天这么顶着干,你们的日子可怎么办?”
“哼,我为什么服软,现在是他不想跟我好好过了,你看,他对别人的妻子那么殷勤,我有什么办法?”
她说完,两人同时看到于江山笑着将田芬芳送到了孙天成跟前,然后他顶替了孙天成打牌的位置,让孙天成领着妻子继续应酬。
“多周到啊,啧啧,我怎么就从没在他身上感受过这种待遇呢?”
陶颜的口气是又气又妒,十足的醋酸味。
许若彤没再说什么,她背过了身,面冲着窗外,专注的看起了窗台上摆放的月季。
因为孙天成马上就要领着田芬芳走到她们跟前打招呼了,而被刚才的所见所闻刺激之后,许若彤感觉自己现在很难用平常心面对眼前这对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新人。
但该来的总会来。
当孙天成和田芬芳走到她们跟前,孙天成正式给妻子做介绍的时候,许若彤不得不回过头来,然后强迫自己扯出一抹十分僵硬的笑容。
“这是许老师,我们是老同学,也是不错的朋友。”
许若彤听到孙天成这样给他妻子介绍自己。
而介绍田芬芳的时候,孙天成很简单的说,“这是我媳妇儿,田芬芳。”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儿,但却扎透了许若彤的心。
媳妇儿?!
市井又亲昵的称谓,她以前从不敢想象在国外时常穿着卡纳利西装三件套的孙天成,竟然也会用这样的词汇来称呼他的伴侣。
她也曾幻想过,如果自己能嫁给孙天成,那她便会成为孙夫人,但从来没想过会成为孙天成的“媳妇儿”。
她也想过,如果两人有缘走到一起,必然是每天谈经论道,喝着咖啡,品着西点,过那种油画上才会出现的生活。
然而,许若彤在这一刻才认识到,她根本不了解孙天成,孙天成在Jing致西装包裹下的内心,原来渴望的竟然是这样一份感情。
她该怎么说呢?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是那个对的人。
尽管有了这种觉悟,但却没有让许若彤好受一分一毫,相反,她现在看到田芬芳在丈夫臂弯里露出幸福而略带几分羞涩的笑脸,简直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莫大的羞辱。
而她从不是一个只会隐忍不发的小女人,从进门以来,一直积攒的各种负面情绪,让许若彤终于有些失态了。
因此,当她面对田芬芳友善的问好的时候,只是扯起一边嘴角笑了一下。
然后,她向着田芬芳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见到对方这样的举动,田芬芳微微一愣。
难道许若彤是想和她握手的意思么?
这未免有点奇怪,因为女人之间,即使是第一次见面,也很少用握手这种礼节,如果投缘,多半会亲密的靠近聊天,如果话不投机,那么礼貌的点头之后,寒暄两句也就各自别过了。
而且这又不是多么正式的场合,女人和女人互相握手,多少让田芬芳有些意外。
看她迟迟没有伸出手来,许若彤脸上略带轻蔑的笑容更盛,她说,“小田,你这样冷落我,不太好吧,难道你都没学过握手的礼仪么?”
这样挑衅味道十足的话,已经把说话人的意图表达的相当明显,田芬芳不由心头暗暗惊奇,自己也没有的罪过这个许若彤,她怎么这样针对自己?
虽然明知对方不友好,但考虑到这是丈夫的同事,田芬芳决定还是忍让她一次,于是便将手伸了出去,和对方虚握了一下。
谁知,这一握手,却让许若彤一愣。
她之所以要主动跟田芬芳握手,其实是抱着要嘲笑对方的心思。
既然都说田芬芳是个村姑,在家务农,那她肯定有一双粗糙的大手,就凭刚进城这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可能让她常年务农的手能变得柔滑细腻,和她们这群常年养尊处优的知识分子相比。
到时候,自己便可借着这个因由嘲笑她一番,让她认清楚,别以为穿上了连衣裙,住进了小别墅,嫁给了孙天成就能改变出身,脸蛋再好也没用,粗糙的,干过农活的手会时刻提醒她,她永远和这里的其他人不一样。
可谁知道,田芬芳的手竟然是意外的柔滑,细腻,甚至比她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