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还是怀着不甘离开了,张予忻在他背后,神情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裂缝。严萧打公交车和爹娘团聚去了。张予忻在严萧离开后当即办了出院手续,中年主治医师气的摔了病历本,扔下一句:“你就去送死吧!”随后头也不回的回了办公室。
张予忻帮他捡起大本子,放在前台道了声谢和一批人走掉了。那天彪子放在他枕头下的纸条上说这次事件有异,方云山已从条子手里逃脱,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袭击的那批人似乎和青帮有关联,周浩正在派人调查,让张予忻速回B区别墅。
真是一点也不能消停,张予忻拖着疲乏的残躯,微阖双眸。到达时周浩正坐在大厅里品味君山银针,透明的玻璃杯里茶叶挺立,浅黄色的茶水散发出清淡却蕴味厚重的鲜香,彪子不在,“雨馨,”周浩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来,张予忻走过去,像个玩偶一般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周浩也不看他,说:“你对这事有啥看法?”
“不知道。”
“好吧,滚上去休息。”周浩愠怒道,张予忻僵硬着身体转身想往上走,“我让你滚上去!是滚!”坐着的人猛地站起来,甩手把滚烫的茶水抛到张予忻的身上,一阵闷钝,张予忻身上的伤口浸入了热茶,锥心刺骨的痛像是要把他的经脉绞断似的,他咬紧牙关默默忍受,周浩三步并两步站到张予忻身后,抬脚下了力气踢他小腿,骂道,“你个小sao/货,让你卖几天屁股你他妈就可以办事不利了,你没有去调查他们反而跑医院躲起来!你他妈欠Cao啊?!”
张予忻跪在地上,双臂支起上身,背上被周浩的皮鞋跟踏得生疼,周浩怒气未消,反而更加火冒三丈,他粗声吼道:“你他妈又去会你的小情人,真以为我不知道吗??”“不是……”张予忻想辩解,又很快不说了。
“雨馨,”周浩蹲下身,两根手指夹住他的下颌逼迫他与自己对视,“你真的认为你保护得了他吗?老子要的是一头狼,不是只小绵羊!”
“对不起。”张予忻抓在地板上的手握成拳头,“周浩,别对付他,无论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他只是个普通人。”
“滚!”
张予忻沉默,随即起身蹒跚着走了。迈出去两三步又回头,眼神是少有的凶狠,语气还是平淡的,他说:“如果你敢动他分毫的话,”张予忻犹豫片刻继续道,“我会想尽一切手段杀了你。”
“张予忻,”周浩一顿,又大笑起来,啐一口咆哮道,“好好,你他妈真有种,别忘了谁把你个贱/货养大,谁教会你使枪的!”
“如果你没有做过那些事的话,我会承你这份养育之恩,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张予忻心力交瘁,他摇摇头,像是无奈,又有些悲愤。
这是他第一次反抗周浩,各种意义上的第一次,没有害怕和恐惧,事后也是平静的,他想,他欠周浩的情将会用他整个一生的毁灭和无望来偿还,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有心理负担。周浩看着张予忻上楼,他伸出手想抓住他然后暴打一顿,结果却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周浩转身砸下面的装饰物,青花瓷瓶碎了一地。
张予忻脱掉外衣爬到床上躺着,顾方舟已经离他而去,若是严萧也因他而死,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不惜激怒周浩也要保护严萧,是喜欢他吗?不晓得,也许是源于他跟顾方舟很像,而他对不起那个再也偿还不了的人。他喜欢的人都不喜欢他,只有顾方舟虽然不能给他他想要的,却实实在在用生命护他周全。如此便足矣,爱不爱没有关系,只要有个人愿意站在他这边跟他说我来保护你,便无遗憾了。
那件事情因为引起了条子的注意,众人也只好收敛拳脚,那些人一口咬定说他们是青帮周浩派去的,并且把青帮内部的情况说的是分毫不差,方云山给周浩发了条短信说想不到他居然玩儿Yin的,周浩哭笑不得解释自己都领了货没这动机啊。方云山没再理会他,云南的条子开始大规模逮捕贩毒者,几个马仔一不留神都被抓了,周浩只得领着可靠的人马回S省,他们坐在伪装成大货车的车篷里,专挑偏僻山路连夜往回赶,张予忻也跟着周浩一道回了,方云山找人告诉他以后有麻烦就拿着电话号码去找他。张予忻想了想,还是把那写着一串数字的小纸条扔垃圾桶里。大年三十他们就在路途中度过。
那一年全国各地都在下大雪,张予忻冻得瑟瑟发抖。周浩身边没女人,他把缩在一边几乎就成空气的人逮到自己身边,扒光他为数不多的衣衫,众目睽睽之下强上这个羞愤不已的人,张予忻红着眼眶说不要,周浩反而被激起野性,愈加凶狠。
周浩晚上睡觉时要抱住张予忻取暖,结果被他躲开了,张予忻惊恐地望着周浩不敢靠近。气的周浩要把张予忻从车上踢到山崖下面去,还好这次被彪子制止住。
回去之后,青帮就按兵不动,周浩想等势头过去再仔细调查。方云山给他打电话说是不是帮派内部有人在陷害他,周浩一惊说张予忻?方云山说不像是他,他应该没有。周浩问他有查出什么来吗,对方答道条子把剩下活着的人都带走了,不好查。周浩回道新年快乐,就说自己去探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