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n希娅闭上眼睛,劫后余生的感觉此时才迟到地涌起。她深呼吸了一次:“谢谢……谢谢您,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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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刚刚离开,治疗师便又走了进来。洛lun希娅乖顺地躺在床上任她检查,感到睡意渐渐涌起。但治疗师刚走,纽特又再次推门进来了。这次他的举动却有点不同寻常:他进来的时候把门开得格外大,而后又推迟了一些时候才关上门,甚至还对着门施了个闭耳塞听。洛lun希娅充满好奇地看着他——她自己参加过不少次凤凰社的任务,虽然不直接上战场,但也经验足够到能够判断出他带了穿隐形衣的人。谁会需要穿隐形衣进出圣芒戈?有一瞬间她甚至在想——不会是小天狼星吧?
但,随后两个人影在空气中现出身形,却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两个人。
“妈妈?!爸爸?!”她惊讶地叫道,向前倾身,“怎么是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英国?”
她刚刚从治疗师处得知,自己昏迷了不到三天,就算从万圣节自己失踪算起,也还不到一周。跨国申请所需要的时间远远不止一周,她的父母就算第一时间接到了消息并提交申请,现在也该还在美国才对——
但父母都完全没有接话。卡珊德拉脱下隐形衣往旁边一丢,就迫不及待地扑到了床前。“洛lun!”她看起来都要哭了,一把将洛lun希娅紧紧地拥到怀中,“天啊,我还以为……我们还以为……感谢梅林……”
洛lun希娅有点不知所措地回抱着她,将目光投向了站在床边的父亲。她的父亲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嘴唇微微颤抖。但他出现在这里就很能说明问题了——要她的父亲违法自制跨国门钥匙和隐形衣,而后带着她当过傲罗的母亲偷渡,这种事情放在以前洛lun希娅根本想都不敢想。
在她肩头,卡珊德拉还在抽泣着絮叨:“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心情……半夜突然失踪!鞋子都没穿!什么东西都没带!我和你爸爸想过了各种最坏的可能……傲罗都找不到任何踪迹……洛lun,你要出了点什么事,你要妈妈怎么办?”
“我……我这不是没事吗。”洛lun希娅小声说。
“是是是,你没事就好,感谢梅林……”
紧紧拥抱了好一会儿,卡珊德拉才松开了手。洛lun希娅有机会仔细打量她,震惊地发现她连妆都没化。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忽然之间,她感到自己的眼眶也有点shi。
小时候那场事故之后,她并不怨恨父母,但终究隐隐约约有些隔阂。尤其是对于父亲,她始终觉得,父亲其实并不非常在意她。直至如今,她才忽然意识到,或许她的父母对她的感情,比她想得还要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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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洛lun希娅过上了有规律的住院生活。
这其实并不十分无聊,毕竟她现在身体仍旧虚弱,每天至少十个小时以上都在睡眠中度过。而她清醒的时间里,又有一大部分时间被众多治疗师占据——洛lun希娅很快意识到自己被当成了罕见案例进行研究。她对此倒无甚意见,如果对她的研究能有助于治疗日后可能出现的默然者,那也是一桩好事。
在住院的前几天里,她剩余的时间被众多来访者又占据了一大半——凤凰社的众人、她自己的其他朋友都来过一两次,洛lun希娅也串病房去看了看弗兰克和艾丽丝。由于遭受的钻心咒更加密集、也更加强力,他们两个的后遗症更重一些,但治疗师向她保证,他们正在恢复。她也去探望了詹姆和莉莉,他们仍旧昏迷不醒。负责他们两个的治疗师谈起他们时语气中充满崇拜——詹姆和莉莉现在对外被塑造成了击败伏地魔,并从死咒下逃生的伟大巫师,这大约是为了保护哈利。洛lun希娅虽然知道实情,但也不打算纠正他们,只是感到有点哭笑不得。
之后几天,访客渐少,洛lun希娅也开始有了更多的空余时间。她立刻开始着手研究——她向邓布利多讨来了挂坠盒的残骸,又拜托埃德加拿到了詹姆和莉莉的病历,随即开始研究挂坠盒当时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这并不容易,因为两个挂坠盒内部都已经被烧成焦黑,一些零件成为扭曲变形的黑炭状,另一些较为细碎的小零件甚至已经化为碎片和黑灰。至于上面刻的符文,那更是一个都别想认出。这本身就已经说明了挂坠盒在实战中发挥出的作用和理论推导相去甚远,在他们前期的理论模型中,哪怕是最坏的情况都从没有出现如此惨烈的结果,詹姆和莉莉还活着,真可以说是奇迹了。
更何况,当初的挂坠盒是基于整个课题组的研究成果,洛lun希娅向几位炼金大师申请之后才做出来的,现在要她一个人独力查明损毁的具体情况和当时的魔力流,工作量比起制造来说只多不少。还好在课题组的两年里,她学到的不仅仅是炼金术知识,还有更进一步的耐心、自控和时间管理。利用住院养病的时间,她翻遍了所有的相关文献,复习当时的研究笔记,将暂时无法实施的实验思路也一一记在了笔记本上。
这天她正支起父亲专门做的床上小桌,摊开着两本笔记本一边对比一边记录着什么,忽听门响。她抬起头,随即露出了笑容:“你整天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