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将她的手指头给拿了出来,一板一眼的跟个婴儿说话,“这不能吃的。”
福宝不吃手指了,黑瞳直勾勾的望着他,瑾哥儿没抱过孩子,所以不敢去碰她,他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上回差点把她掐死的事说对不起。
是他错了。
杜芊芊有些欣慰,虽然儿子像足了陈阙余,但总不可能没有遗传到她的一丁点好对吧?被养歪的性子还有的救。
“等妹妹长大懂事了,她会原谅你的。”
“娘,我想抱抱她。”
“那你小心点。”
“好。”瑾哥儿抱孩子的姿势很笨拙,以前他只是见过抱孩子,没有亲自动过手。
福宝软软的香香的,抱在怀里的感觉很奇怪,他很害怕把她摔了。
福宝好像很喜欢他这个当哥哥的,手指头勾着他胸口前的衣襟,咿咿呀呀的像是要和他说话。
瑾哥儿抱了福宝好久,久到手酸的抬不动才依依不舍的把福宝放下来,改变仿佛就是一瞬的事情。
以前有多讨厌福宝的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
黄昏时,瑾哥儿才回国公府。
转眼又过了两天,马上就要到元宵节了。
杜芊芊听绿衣说,小公主醒了过来,不过很可惜的是,人好像傻了。
割腕又不是撞到头,人怎么就傻了呢?杜芊芊想不通,其他人也都想不通,连太医都说不出个中缘由。
不管是真的傻了还是假的傻,小公主和陈阙余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
婚期在下个月八号,她和容宣成婚也是这一天。
说起婚事,府里的长辈没有一个是同意的,妾室抬为夫人,老太太觉得简直是丢尽了容家的脸面,京城世家里,掰着手指头找都找不出另一个来。
妾就是妾,怎么能为妻呢?
何况,沈姨娘的出身如此不堪,让她为妾都已经是抬举了她!
可老太太杯子砸也砸过了,人也骂过了,容宣死不悔改,非要娶人家当妻,非要八抬大轿把人给抬进来!
老太太气的急了真是想把容宣给赶出家门,可她又不能这么做,毕竟是小儿子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再说如今容宣官位不低,也不是她想赶就能赶的了。
容宣憋到现在才提起婚事,不就是仗着自己步步高升有了底气了吗?
老太太心里门清。
大房和二房倒是乐见其成,尤其是大夫人,既然她的侄女嫁不过去 ,那容宣最好也别想娶其他贵女,她看沈姨娘就挺好的,把容宣迷的三魂五道,将来最好没心思去跟他们争家产。
元宵节那天,老太太那边态度有所软化,差人送来了个镯子,杜芊芊瞧着那镯子质地做工都相当的不错。
既然已成定局,老太太也不想让孙子面上太难看。
杜芊芊的手腕细白,带着翠绿色的玉镯倒是很配,容宣瞧见她戴了一回,说了一句怪好看的。
元宵节这天晚上,容宣喝了两杯酒,脸上浮着浅浅的红,他盘腿坐在软塌上,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烛火照映下的杜芊芊,越看越觉得好看。
他忽然开口问:“要不要去街上转转?今晚应该很热闹。”
元宵节,京城年年都会有外边来的班子舞狮。
杜芊芊眨眨眼,打趣道:“看来是喝醉了。”
容宣虽然喝了酒,但这会脑子还十分清醒,他起身,眼里泛着波光,“去不去?”
杜芊芊自然是不肯放过这种热闹的日子的,她点点头,“去。”
容宣换了套深色的衣袍,领着她便出了门,夜市刚刚开放,街上正热闹着,卖什么的都有,街两边卖面具的最多。
杜芊芊对这些小玩意向来感兴趣,这个摊看一看,那个摊瞧一瞧,转了好久就是没看中喜欢的,容宣忍不住问:“你喜欢什么样的?挑挑拣拣这半天还没挑好。”
杜芊芊怅然道:“我想买个猪头的,偏偏今晚这些小贩的面具做的都太漂亮了,不合我的心意。”
容宣对她的眼光不敢苟同,她又道:“当然不是买给我自己戴的,是特意给你选的,等我找到了猪头面具,你戴上给我看看好吧?”
容宣挑眉,想都没想,“我不要。”
一定很丑。
“就戴上看一下下,不会让你戴很长时间的。”
容宣仍旧是摇头,“不要。”
杜芊芊耐着性子,也不生气,她揪着他的衣角,摇了摇,问道:“为什么啊?”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也不是很过分啊!
容宣绷着脸,吐出几个字来,“太丑了。”
不想让她看见那副丑样子。
杜芊芊心里想着反正一定要让他戴上看看的,可惜转遍了整条街也没有找到,她这才死了心。
耳边叫卖声不断,远处的天空还有一束束绽放在空中的烟花。
容宣走在她前面,一只手紧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