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性。有时候即使是蒸馏水他也不愿意去碰。但情况紧急时又没那么多毛病。
不过此刻唐括的神经已经崩到了极致,额头都在冒汗,迟迟不敢伸手。
杨怀瑾叹了口气,突然伸手握住唐括,将他满是伤口的手指握在掌心。
唐括抖了一下,微微向后靠,靠在杨怀瑾的怀里。
杨怀瑾比他高,偏过头微微弯身正好能用脸颊贴到唐括的耳朵。他说:
“这样呢……?”
杨怀瑾握着他的手,靠近感应器,缓慢的,手心很暖。
他并没有很用力。杨怀瑾给了唐括足够的适应空间。如果实在是不能勉强,唐括随时可以撤出来。
杨怀瑾贴着唐括的后背,他能感受到唐括身体炙热的温度,以及剧烈的心跳。
唐括很紧张,但没有躲。
杨怀瑾也忍不住屏住呼吸,双手缓缓伸到感应器下。
平时那样轻易就能做到的洗手动作,此刻仿佛变得很是艰难。湍急的水流从龙口冲下时,杨怀瑾微微用力的握住唐括的手指,上下轻轻搓揉,两秒钟后,放开那人的手。
唐括有些发愣,手指还滴着水,站在水池前没有动。
杨怀瑾转身拿过一条毛巾,问:“可以用这条毛巾擦手吗?”
唐括没出声,过了一会儿转过身,看着杨怀瑾,然后紧紧拥抱住他。
他的手搂住杨怀瑾的腰,杨怀瑾笑着说:
“你竟敢拿我的衣服当毛巾。我罚你给我买一件新的。”
唐括说:“你要什么都行。”
杨怀瑾有点不高兴了,忍了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唐括情绪的波动谁都能感受得到。他对杨怀瑾说:
“你握着我的手,我就只能想你的事情。”
他很激动,惊喜到不会去想,这水是不是干净的。
干净或者不干净有什么关系呢?此刻,身后的男人握住他的手。
杨怀瑾感觉自己似乎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唐括。在他的印象中,唐括是让人感到可怕的,他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比起季劫更有资本,更加肆无忌惮。
他的跋扈是掩饰的,掩饰在外人看起来温文无害的笑容中。可你要知道,无论他笑得多灿烂,动起手来毫不手软。
杨怀瑾却看到了唐括的另一面。只有温和的,甚至不让他感觉到恐惧的微笑。
只要杨怀瑾对他好,他就能百倍回报。
杨怀瑾与唐括出国读书,临走前他回家住,唐括表示他也要到杨怀瑾的家里看看。
杨怀瑾问:“你可以吗?不会……嫌脏?”
唐括说:“我不会。”
一路上他表现得非常正常,见到杨怀瑾的父母微笑着打招呼。听说这是唐家的儿子,杨怀瑾一家人都显得非常惊讶,错开身连忙让唐括进来,口中说道:
“真没想到你会过来。家里还没收拾,不要见怪。”
言语措辞十分客气。
父母留唐括在家吃饭。杨怀瑾把自己的碗筷给唐括用,一边用热水烫,一边对唐括说:
“这是我的碗筷,平时只有我用。”
唐括说:“好。”
杨怀瑾的母亲管教杨怀瑾时毫不留情,但是非常疼爱自己的小儿子,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她怎么能不担忧呢,饭也没吃多少,不停唉声叹气。
由于杨怀瑾明天就要走了,今晚肯定要留在家里陪父母。他提出要唐括先回去,没想到唐括说:“我可以睡在你的房间。”
杨怀瑾想了想,说:“行。”
傍晚,唐括早早到杨怀瑾的卧室,洗漱后就躺在床上不想出来。杨怀瑾在客厅与父母谈话,明明已经是成年的男性,但此时此刻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比杨怀瑾大五岁的大哥十分动感情,看起来铁铮铮的男子汉哭得鼻涕都出来了。
杨怀瑾想起唐括要走时,唐括的父亲眼睛都没抬,好似一点都不在意。虽然可能是唐括从小到大都在外面,比较独立,但都说富贵人家,情比纸薄,此话也不无道理。
时间一晃就过去,杨怀瑾要回房间睡觉时,母亲突然问道:
“儿子啊,你什么时候和唐括关系这么好了?”
杨怀瑾顿了顿,装傻,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记得你们高中时还在吵架。”
“……”杨怀瑾否认,“现在,跟以前一样。”
“怎么可能,你都没让季劫在家里过夜。”
杨怀瑾急了:“我跟他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乱说。”
父母哈哈大笑起来,觉得急得跳脚的儿子很有趣。
大哥眼泪都笑出来了,他指了指杨怀瑾身后,让他向后看。
杨怀瑾一看,心里凉了大半。
只见唐括站在他身后五米左右的地方,穿着杨怀瑾的衣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唐括人瘦的厉害,脸上的轮廓很是突兀,整个人的长相给人一